氏,只说若他们再这么没规矩的话,那等婚礼过后,便将李如玉随着父母回南阳去,没有他在外为官,父母身前无人伺候的道理。
这下把李如玉给吓住了,舒振声一走最少三年,难不成她要在南阳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三年?三年后又会是个什么光景呢?所以她再不许父母作妖,只求能在成亲之后顺利跟着舒振声往汉川去。
何氏说按族里的规矩走礼,李庭兰就更没必要将李如玉的婚事放心上了,尤其是李如玉一家的心性,若她稍微表现的热情一些,只怕她们又在粘上来了,“族里姑娘们会送什么咱们也不好再打听了,妩姐儿那边我也不去问了,就照着二婶儿的例减一等吧。”李妩是个心软的,这又是最后一回了,必然不会吝惜财物。
定好了李如玉的贺礼,李庭兰又听何氏说了李妩和任家那边也将婚期定下了,“我算着你湖三伯母这两年都难回商丘了。”何氏和这个三嫂相处的还不错,也乐意她在洛阳多住两年。
湖三太太嫁孙女是次要的,关键是长房还有几个孩子要在洛阳城里求学,有她在这边坐镇,家里那边也放心些。
“我听你三伯母说,过年的时候任家太太过来,说要将聘礼再添上三成呢,”何氏笑道。
任家这是瞧着东宫要有主人了?李庭兰轻叹一声,“咱们又不是看重这个的人家,任家这是做什么?不是说那任公子下头还有好几个弟妹么?”
任家人丁极为兴旺,任仰俊一母同胞的弟弟就有三个,这长子的聘礼厚了,除非后头的几兄弟都依例往上添,不然李妩这个长嫂以后和妯娌们就不好相处。
何氏倒没想那么多,反正男方家聘礼厚是对女方的尊重,“任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三成也没多少,他们出多少,咱们赔多少,也不值什么。”
她以为李庭兰是在考虑李妩的嫁妆,“你忘啦,你之前不是承诺过要给妩姐儿添妆的么?到时候我再给凑上两抬,也不会坏了族里的规矩。”何氏挺喜欢李妩的,她是当家太太手里又不缺东西,也乐得给李妩长脸。
李庭兰想的却是任家摆出来的姿态。他们应该是觉得东宫定然是楚琙无疑了。那是不是朝中的大臣都是这么想的呢?若大家都这么认为,建昭帝又会怎么想?
李庭兰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替楚琙操心,他若是连这些都考虑不到,那也不必去争那个位置了。
……
楚琙恳请准许晋王出府的折子很快就送到了御前。建昭帝看着言辞恳切的奏折,冷笑一声将其扔到一旁,“此子狡诈如狐,怎堪为君?”
邓公公心中一凛,恨不得将脑袋缩到脖子里,这主意可还是他给秦王出的,没想到却得了这么个骇人的评语。
见邓公公没说话,建昭帝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你觉得朕说的不对?”
邓公公哀叹一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懂,秦王殿下这不是在替晋王下殿下说好话嘛,他们到底是亲兄弟,秦王又是做兄长的,哪里能看着晋王殿下一直被您关着。”
亲兄弟?天家无父子,哪里来的兄弟?
郭太后这边才让青柳过来说自己的饮食没有问题,不论是御膳房还是太医院,甚至茶水房都仔细搜检过了,除了有些小偷小摸之外,并没有人敢对他不利。楚琙就上了折子请他放出晋王。这对祖孙还真是配合默契。
他是真的想让晋王出来么?不过是觉得晋王再无和他相争的能力了,便想拿着晋王给他刷声望罢了。
但让建昭帝郁闷的是,他还真的将这份折子接下,就算是为了遏制秦王的势力,他也得将晋王给推出来。何况到现在,他也没想过将皇位传给秦王。这就更不让再让晋王一直关下去了,不但不能让他再关下去,他还得再扶一扶晋王,让他有能力和楚琙抗衡。
“罢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建昭帝示意邓公公将楚琙的折子递给他,提笔在下头写了个“准”字,“送到内阁去吧。”
丁思亲看着邓公公亲自送来的折了,心里冷笑,“公公放心吧,待我禀了宋相,立时就让人去办。”
邓公公摆摆手,他最不喜欢见的就是这些内阁大佬们了,一个个眼高于顶,“成了,咱家将皇上的意思带到了,后头就是诸位的事了,咱家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呢。”
说罢甩着袖子往内宫去了。
丁思亲回身将折子递给安延勋,“你算是白忙活了,”今天是他和安延勋当值,宋旭涛告病没来,“等明天见到宋相再和他说吧。”
他不待见晋王,能多关他一天就多关他一天。
安延勋将折子放到一边,“查案子是我的事,皇上如何定夺不是咱们做臣子能左右的,咱们只管按照圣意行事便可。”
丁思亲最看不惯李显壬的一点就是他没有主见,就是宋旭涛的应声虫,没想到看着板着脸不爱说话的安延勋内里也是这么个主儿,他冷哼一声,“若事事不问真相,只按照圣意行事,那还不如让邓公公坐在这儿呢,要咱们这些人何用?”
他看着安延勋,“老安,查案子的事我不懂,你和我好好说说,贾氏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若是连谋害皇上都可以没事,那这晋王怕是要翻天了。
安延勋觉得这丁思亲自打进了内阁,话着实过于多了,“所有案情不都交到内阁来了么?丁相若是想知道,只管叫底下人送过来细看便是了,我只知道太后娘娘已经查明,宫里并没有人对皇上不利,贾氏只是恶意攀咬。”
说罢他不再给丁思亲说话的机会,起身便出去了。
丁思亲看着公务也不理的安延勋,气恼的冷哼一声,“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小人!”
他的目光又落在秦王为随扈人员叙功的折子上,这折子上了快半月了,皇上一直都不肯批复,倒是放晋王出府的折子批的快的很。他的心砰砰直跳,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可秦王和晋王如今势力悬殊,他这边儿还真不好选。
……
楚琙看着送到面前的一大摞拜帖,有些不满的道,“这些事牛先生和曾先生都不能处理吗?”
牛先生轻咳一声,“这不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和曾贤弟都觉得殿下正是用人之际,这里头有些人还是颇有些长才的,殿下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
楚琙目光幽幽的看着牛先生,“先生是在为我准备东宫班底了?”
牛先生被楚琙说中心事,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一声,“东宫原来那些属官您留着他们养老便可,以后行事还得要有自己的人才是。”牛先生不但是在给楚琙准备东宫班底,而且这班底还得由他一手调理出来,最好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楚琙冷笑道,“先生靠什么判断这些人都会是‘自己人’呢?就因为他们觉得我要起势了,赶紧过来烧热灶吗?”
曾先生见楚琙话说的不客气,忙打圆场道,“殿下误会了,牛先生的意思是,挑一些能用的先用着,也可以好好看看他们是不是可靠。”
他继续道,“如今咱们的形势,您也不适合再藏拙了,不然就是给晋王留翻身的时机呢。”
楚琙摇头道,“我可以不藏拙,但也不能公然的往自己这边延揽人手,”他看着牛先生,意味深长道,“曾先生也就罢了,牛先生难道忘了咱们府里的人都是从哪儿带来的吗?你能保证后入府的聪明人,永远发现不了我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吗?”
牛先生叹了口气,“我是觉得咱们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藏着掖着,咱们这些人忠心是有,但却没办法在外头替您奔走,要不,”他迟疑了一下道,“请李阁老荐一些人过来也未尝不可。”
楚琙注定是要和李显壬绑在一条船上了,用他的人再放心不过。而且李显壬也不可能将楚琙身边的位置占满,只要楚琙肯收人,他就有机会将三爷的人安排进来。
楚琙再次摇头,“我和李姑娘的婚事只怕还要拖上一阵子呢,而且李阁老一直都不怎么中意这门亲事,如何肯荐人给我?”
“太后娘娘不是会向皇上进言吗?”牛先生拧着眉头道,“而且年前赐婚的事也传的沸沸扬扬了,皇上即便再拖,这赐婚旨终究还是要下的,”除非是李庭兰有个什么意外,不然她就是秦王妃,牛先生不认为李显壬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两家早就有了默契,牛先生不知道楚琙还在矫情什么。
在他看来,不论是人脉还是钱财,李家既然下注了,这些都是必须的投资,哪有光说话不出力美事?
楚琙将牛先生的神色看在眼里,“咱们若真想要阁老府的支持,就得拿出些诚意出来,先生瞧瞧你们背着我都在安排什么事?哼,我和李姑娘的赐婚旨都没影儿呢,你们连侧妃夫人都给我准备好了。曾先生无儿无女也就罢了,牛先生你可是做祖父的人了,若是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和你结亲家,你可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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