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最该勇敢的那一刻流淌出来,谢无亦顿时大吼一声,果断将那尸人朝蓬鹗后背再度挥砍去的长刀弹开,随之索性横在他身前挡住了偷袭尸人。
蓬鹗扯着嘴角朝他会心一笑,不过喘息片刻,便义无反顾地往叶柒身边奔去。
陆晴萱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到这一步,烦躁早已取代了恐惧,出手也越发凶狠而不留情面。凑到眼前的尸人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打倒,虽然不死,却也来不及从地上爬起。这会儿,只有那个抡大锤的还站在她面前。
就算是被猪油蒙了心吧。陆晴萱没有继续朝尸人进攻,而是不知缘何地停下来,盯着这抡大锤的尸人瞧。越瞧越觉得熟识。
它身上穿的,是一件嵌了护心镜的黑铁玄甲,许是埋在地下的年岁久了,上面横生了斑驳的锈点。但看得出来,这身战甲的制作手艺委实是好。肉身埋在地下,被岁月的刻刀变成了森然白骨,但历史的年轮却好似不能在这战甲上留下点滴刻痕。仿佛只要泥渍被拭净,它依旧可以光华如新。
陆晴萱记忆力一向是好,恍然想起这身战甲的主人是谁,震惊之余却又顿生浓烈的悲哀。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蛊还尸的炼制为何会被称为禁术。它真正可怕之处并非尸人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战斗力,而是将所有的熟识变成陌生,将曾经拥有过的信任与关切,俱都变成不近人情的虚无。
无论她与洛宸现下如何爱得刻骨,若是被炼成蛊还尸,所有的一切都将变作泡影。
实是残忍,思之又让人免不了哀痛。
洛宸终究被伤病影响,对枭的压制也不过一瞬间的爆发。趁洛宸正在忍受百般不适与折磨,枭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从她剑下脱身而出。
枭的缩骨功已然登峰造极,脱身后更如绳索一般绕着洛宸缠斗,分明欺负洛宸身手受制,很快又将洛宸反制住。
众人处境已是万分危险,被围攻的围攻,被追杀的追杀。虽然有了游夜先前的提点,却没有人敢替枭承诺,冲动起来不会什么也不顾地把洛宸掐死。
太变态,对方的每一个人都太变态。
陆晴萱的头不由紧张得发了胀,连闪躲尸人进攻的动作也缓了许多。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有了缴械受缚的念头。
——比起这样折腾得遍体鳞伤,是不是投降了,大家还能少受一点苦?
——但是她知道,洛宸不会,永远都不会。
——她就似那淬火而出的寒锋,宁折不弯。
“……晴萱……”洛宸的声音艰难又无助地传来,陆晴萱的耳边却好似蒙了一层膜,听不怎么真切了,唯有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人难受得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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