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止血药不够,所以……”陆晴萱亦知伤口清理不好的危险,但当时情况危急,只能先保洛宸性命。说起这些,她无奈又焦心,转头对栖梧恳求道:“你帮帮她,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打下手不用,你稳住她便好。”说着,栖梧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陆晴萱,便想起洛宸刮骨疗伤时隐瞒她的事,顿了顿又补缀道,“会疼的。”
栖梧的话,不过宽心安慰,陆晴萱听后,不由得低下了头。她神色担忧地望着洛宸,不忍又别无选择……
洛宸右肋下已然被贯穿,无论创口是清理抑或止血,其实都比寻常刀剑之伤,哪怕深一点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
众人依旧将洛宸安置回石柱后面,只因那里是目前相对而言最安全稳妥的地方。叶柒待她在陆晴萱身上躺好,便念动咒语,用金线在四周围出一个佑魂阵,以备万全。
“阿叶……你的锁妖匣……可好了?”
洛宸心念的,还是先前在长廊锁妖匣打不开一事,是以见叶柒此举,不由一问。
叶柒倒也实在,哪里会多想,只草草应道:“好了,刚才还用它对付了个狠角色。”
她说得随意,兀自不觉有失,只是话音才落就发现众人的目光警告般朝她射来。
洛宸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与凄惶,她不知作何想地怔了片刻,终于凄苦地闭上眼,把头埋进陆晴萱怀里,紧抿住了苍白的唇。
栖梧是苗医,又擅长外科,陆晴萱自然相信她的医术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过程,实在令人心惊肉跳。
纵然洛宸可以撑,可以忍,到底还不是顶着血肉之躯,又如何承受得了针刀带来的苦痛?故而她紧绷了身子没多久,就在陆晴萱怀中筛糠般地发起抖来,甚至下意识想要往旁侧挪动,以求躲开那令她极端不适的种种。
其他人早已不忍地闭起了眼睛,叶柒更是连耳朵也捂了起来。陆晴萱却只能眼睁睁盯着栖梧手中的刀将洛宸伤口生生破开,目睹沾了药水的布条被塞进洛宸的伤口,又带着脓血残忍扯出。
晕开在洛宸雪肌上的斑驳血液,如同冬日雪地里盛放的红梅,却远没有红梅那样的美丽夺目,反而是一根根刺,刺得陆晴萱的眼睛和心脏也一并鲜血淋漓。
栖梧绝对担得起“良医”之谓,无论平日如何慈悲心肠,治病救人当真不敢有半点手软,更不会因为病人要忍受的痛楚而草草了事。
洛宸此刻一如在受刑,出于人对不适事物的躲避本能,她不知多少次想要将栖梧探过来的手推开,却又出于理智和陆晴萱的“强迫”,不得不咬牙硬受下这难耐的折磨。
眼角不自知地湿润,银牙似乎也要咬碎开去,就连相较下痛感并不十分强烈的缝合,也在长久的延续之后变得异常难忍起来。
分明身体虚弱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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