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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山红着眼睛,扯着嘴角摇头道:“不重要了,事情……已然发生了不是?”
说着,他又将整个上衣脱了下来,露出健硕的胸膛与手臂。只是整个左肩与左侧的胸脯,俱都变成了紫黑色。在肩窝处,有一个比周遭颜色还要深一些,形状却不易被发觉的伤口已然凝结成痂。
陆晴萱脑海中蓦地闪回了几幕,想起她被钟山撞倒在地那时,心尖上顿如被人剜了一刀。刹那间,她双膝一软,丢了魂魄一般跪倒在地,顷刻间哽咽:“对不起,是我……对不起……”
“晴萱?”洛宸听得身后声响,回首便看见陆晴萱浑身发抖着瘫跪在地上,忙上前抱住她,“发生了何事?”
“……洛宸……”陆晴萱双肩抖得似筛糠。
“我在!”洛宸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连陆晴萱也会如此反常举动,又不敢唐突问询,只得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陆晴萱长睫上挂满了盈润的泪珠,好久才挤出一丝声音:“他……被螟蛉蛊咬了……为了我。”
“……”
洛宸顿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说不出半个字,凌乱不已的胸膛起伏与抖动的双手,无声彰示着她一瞬间百感交集的心情。
她回过头去,心中一股脑涌出的,俱都是栖梧若被咬到当如何的话,再看钟山,已是满目萧索与凄然。
“钟山,冷静一些,事情尚有转还余地。”洛宸强压住心头涩意,用自己说来都觉无力的谎言劝他道。其他男人也都围了上来,哽咽或焦急地阻止。
陆晴萱擦拭着眼泪,转头低声问栖梧:“真的……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叶柒也心急火燎地凑上来,揪住栖梧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会蛊医术,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没有。”
“……”
栖梧的声音从未这样冷过,简短冷硬的两个字,将二人的心瞬间冻成寒冰,又击打得粉碎。栖梧的泪水从下巴上滴落,却仍旧冷冷地道:“我解不了螟蛉蛊毒,更给不了你们虚无缥缈的希望。”说完,她无奈地长叹一声,痛苦而凄然地闭上了双眼。
“你……”叶柒没料到栖梧会是这般反应,登时急了眼,熬着眸子怒斥道,“你说的时候这般能耐,现在怎的敢说解不了?我……”
“叶道长。”
“……”
叶柒兀自扯着栖梧,忽听得一个声音轻飘飘地叫着自己。她心中一个哆嗦,晓得那声音来源,偏生又不敢去看。
钟山唇边浮现出一丝苦笑,很快却放下了一般漾起释然与满足。他身体陡地一震,一口污黑的血立时从嘴里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