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说,倒并无不妥,”洛宸饮完一盏,又给自己添上,“只是我现下掌握的线索太少。”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送茶盏到嘴边的手蓦地一滞:“莫非,戾王当初杀他们,不是惩恶,而是——抢夺。”洛宸的眉头拧成蚕形,自语了一句。
“抢夺?”陆晴萱抓住了重要的两个字,不解地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戾王和他们抢夺沥血剑?”
“晴萱,你可还记得,咱们曾猜测戾王早在六年前便打了沥血剑的主意。”
“嗯,这还是从柳毅笙那里推测出来的。”
“现下再忖,只怕是——比六年还要早了。”
“……”陆晴萱只觉眼前一恍,凉气瞬间蹿上脊背。她将手中茶盏缓缓放了下来,看着洛宸,脸色亦渐渐变得令人难以参透。
二人对坐默了半晌,权作平复心情,也借此理了下思路。陆晴萱正欲再问,洛宸却将食指搭在了她的唇边。
“嘘——”她示意陆晴萱窗外有人。随后二人交流了眼神,一同轻手轻脚地朝门口走去。
洛宸悄无声息,猛然间拉开了门,只见一个低矮的身影在门外杵着。
栖梧:“……”
她手中正拿着灯油,在屋子外的一盏庭灯前蹲着,听到二人开门的声音,直接吓得跌坐在地上。
“……晴萱?”栖梧勉强稳住神,待终于看清门前站着的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陆晴萱反倒一下子觉得过意不去了。
她走下台阶,扶起栖梧,面有歉意道:“都怪我,吓到你了。”
洛宸也上前致歉:“可有跌伤哪里?方才我与晴萱正在谈论事情,听到窗外有声音,还以为……”
“以为有坏人是不是?”栖梧把手中灯油放下,一边拍打身上的碎雪和尘屑,一边笑道,“阿叶先前添灯油落下几盏,我正好看到,便又挨个添了一遍。”
她瞧了一眼洛宸身上单薄的衣衫,对她道:“落雪不冷化雪冷,你伤才好,快回屋去吧。这是最后一盏,我添完也便回去了。”
“嗯。”洛宸应了声,却站着没有动,少时过后,又道,“栖梧,现下形式尚不容乐观,敌暗我明,夜里还是不要自个儿出来,晓得么?”
栖梧被洛宸的话说得起先一愣,但旋即了然。她浅笑颔首,回过身添起灯油来。洛宸和陆晴萱这才回了屋子。
“方才说到哪儿了?”陆晴萱想说的话被打断了,一时半会儿有些衔接不畅,“哦对,说到‘戾王和那些人抢夺沥血剑’了。其实我想问,你和戾王是怎么认识的?或者说,你为什么入了绛锋阁?”
陆晴萱对当年的事情委实好奇,想借这个机会问上洛宸一问。只是没想到,洛宸闻言一怔,竟神色怅惘、言辞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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