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丢了。”
陆晴萱抬起长睫,目光向着洛宸手臂举起停当的地方看去,方才那般混乱的情况下,她居然还不忘将自己掉落的玉捡起来。
玉石安静地在她的掌心里躺着,身上漆了淡淡的血色,却显得那光泽更加柔和动人。
一番折腾,几个人终于将伤口清理包扎妥当,洛宸也勉强从方才打斗的脱力中恢复,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了,需得尽快离开。”她道。同时招呼伤势较轻的蓬鹗和谢无亦两人,把凡是能够留下痕迹的东西全部处理一遍。
有了先前的教训,又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溅上血迹的衣物都换了下来,甚至连可能沾上血迹的草都从地上薅了起来。于是原本穿着不俗的一行人,此时全都换作了布衣模样。
陆晴萱把武器和一些必备的物事准备妥当,转过头来看到洛宸正坐在石凳上,拿着谢无亦替她找来的软布仔细地擦拭着故月。
虽然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她仍旧风采不减,如同落在乱石堆中的珍珠,没有什么能挡得住她耀眼的光芒。
陆晴萱看着看着,就想起头天晚上沐浴时的情景,不由得耳根发了烫。她惶急地喘息了两口,又无端觉得自己可笑——她是女的,自己也是女的,这么紧张干什么?
一切收拾停当出发时,已经是夜里。八个人只在早上凑合了一顿饭,这一天下来便再也没有进用过一点东西。
除了手臂错位的苏凤,五个男人轮流划船。他们需要走较长一段水路,等到了渡口上了官道,才能乘换车马,其辛苦可想而知。
洛宸倚在船舷上,许是累得有些紧,正轻阖着眼眸休息。陆晴萱虽然也觉得疲累,但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她把没有受伤的手垂下去,放到温凉的湖水里,无聊地拨弄着。
星夜静谧,秋露寒凉。行船荡开碧波,在平稳的湖面上慢行,后来逐渐出了湖区,又继续顺江而下。
“属下无能,没……没能将她……带回来。”
戾王府中,枭艰难地跪在戾王面前,因着身上的伤而不停地颤抖着。被冷汗打湿的发丝凌乱贴在两鬓和脖颈处,从头到脚无不显示出她此时的虚弱和强撑。
戾王闭着眼睛按住眉心,沉默了许久才堪堪地叹出一口浊气,道:“罢了,她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
说完,他挥手示意枭退下。没过多久,又唤了一名服装颇为怪异的男人进来。
男人穿的是苗疆那边的服饰,说的却是汉话。走过枭刚刚跪过的地方,他垂眸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零星汗水,眉头轻皱。
“游夜。”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