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胤禛就醒了。他素来早起,再加上被苏溶溶踩过的脚趾疼得厉害,又不敢翻身,怕影响了身边的苏溶溶,因此一夜睡的很不踏实。
胤禛醒后,轻手轻脚摸下床,简单擦了把脸,透过窗缝向外张望,只觉得这层油纸将外面天地都隔了起来,笼得昏天暗地什么都看不清。他正一拐一拐挪到桌前时,身后苏溶溶开口道:“王爷,您起来了?”
也是初醒,她的声音不同于往常的凌厉,而是带着迷离和沙哑,胤禛有些紧张焦躁的心情仿佛被柔柔地触动了一下,顿时舒缓了很多。他转过身,入眼便是苏溶溶迷糊有趣的样子,胤禛语气带笑低声道:“如此环境中,你倒是睡得香甜。”
苏溶溶揉了揉眼睛,也翻身下床,满不在乎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真说着,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苏溶溶一步窜到胤禛身边,伸手塞给了他一样冰冰凉的东西。胤禛来不及琢磨,赶紧受到袖中。
门被推开,昨日城中的那个男子出现在眼前,他一眼便看到了胤禛和苏溶溶紧贴在一起的手,眉头若有若无地皱了皱,笑道:“王爷和福晋果然伉俪情深。”
苏溶溶一愣,正要抽开手,不了却被胤禛握住。胤禛开口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便知道劫掠我们的下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也许我们彼此还能做个交易。”
那人又笑:“王爷惜字如金,却是干脆直白。不过这个交易你和我做不了,她和我才能做得!”
那人说着看向苏溶溶,苏溶溶冷笑道:“和我做交易不是那么容易的,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人目光激赏,点头道:“表哥眼光果然不俗。你果然有胆色!”
苏溶溶上下打量了那人几眼,嘲笑道:“你表哥有眼光不假,可是你却差他太多,有胆量将我们劫来,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敢说。”
那人剑眉皱起,一双俊眼凌厉异常,他盯住苏溶溶,神情狠绝:“你不用激我,我亦不是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若是你肯合作。那最好不过,若你不肯,我也有的是对付女人的手段!”
胤禛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苏溶溶身前:“若是男人。便不要难为女子!我堂堂雍亲王,难道还不如她一个女子足够你为质要挟?”
那人神情恢复如常,笑道:“王爷不用急,你们二人都有大用。只不过,我要先和您的福晋叙叙旧。”说着。那人快速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苏溶溶肩头,苏溶溶只觉得右边肩膀酸疼不已,请不自己轻呼出声。
胤禛一把就要将苏溶溶拽过来,可是听到她略显苦痛的轻呼,又下意识松开。生怕扯痛了她。胤禛手掌用力,冷不丁一个劈手向那人胸口推去,却被那人轻轻松松躲开。
那人看出胤禛左脚不便。顺势就要踩踏上去,苏溶溶一个横身挡在他二人中间,同时喊道:“别打了,我跟你去便是!”胤禛担忧开口:“溶溶!”
苏溶溶转身看向胤禛,突然她双手攀住胤禛脖颈。踮起脚尖迅速在胤禛面颊边亲了一下。胤禛顿时惊住,那男子也一脸来不及掩饰的尴尬和莫名其妙的愤怒。苏溶溶仰头深深看了胤禛一眼。转身对那男子说:“走吧,说说你想让我做的事情。”
苏溶溶和那男子刚跨出屋门,那厚重的木门便迅速关上,屋中顿时变得昏暗不堪。胤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边,那带着幽然香味的气息还在,只不过耳边的那句话却听着让人忍不住颤抖。原来苏溶溶在他耳边留下了一句话:“若有一线生机,千万活下去!”这时,刚才苏溶溶塞到他手中的东西在袖袋中露了出来,原来是寒光闪闪的一把匕首。
不消一晚,京城已经尽人皆知雍亲王和侧福晋被人当街劫走的事情。胤礽摆出的阵势极大,甚至调用了八旗总兵。其他皇子只能一旁看着,就算再急再气也只能暗中营算。一时间京城鸡飞狗跳,城里每家每户都要严格搜查,只要不在登记上的人口,都要详细盘问,稍有可疑,无论男女老幼便被拉到顺天府关押。半个晚上,顺天府就已经人满为患,而且女人哭孩子叫得声音一刻不断。
顺天府府尹实在没有办法,上门去求八爷拿个主意。可是胤禩闭门不见,将一切事物拒之门外。
府中书房,烛火如豆。胤禩坐在黑暗里,颓然地扶着头。老赵刚想把烛火拨亮一些,胤禩便开口道:“不用了,你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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