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苏州地界,富饶非常。市鱼市米,往来从容。
近年来虽然频繁发过几次洪灾,但得益于拦河堰以及独特的城墙,苏州城内都得以幸免——但它周边的附属城,就没有这样的福气。
州官几次上书请求朝堂拨银赈灾,于奏折之中,极尽灾民之苦。
户部在云帝批准后赈灾银拨过几次,但仍然有书上来,竟然犹如无底洞。
帝颜大怒,斥其贪得无厌,后告知添喜若再有此地奏章,便直接搁置不予理会。
可灾情真实存在,洪水过后幸存下来的百姓流离失所,路有饿殍。
没有赈灾银的情况下,官府难以提供帮助。
百姓想活下去只得沿街乞讨,乃至卖儿卖女卖自己。
天灾过后的生死相隔本就难挨,可现在又添了此等人祸。
几个月的时间,受灾百姓死病无数,怨声四起。
一名文官实在看不下去,趁醉笔起弹劾慎王,言其扣下了大部分赈灾银。
他派人递上这奏折后,于当夜自缢府中,是为绝命上谏。
如此的大胆行径,终于引得云墨笙亲自派人前往彻查。
本来定的是林似海去,可他好巧不巧地夜半被刺后伤了腿,又将这活推给了谨王。
诏书定下的时日一到,云谨便带了些随从轻装启程。
车马劳顿,又没有谢怜静跟随,南宫宁在此行途中,一直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所幸云谨除了有些许水土不服外,并无大碍。
张之治带领一众官员在城门口等候多时,远远地就见到了那辆马车。
他摩挲了下手上的玉扳指,对着身边的小吏询问起来,“让你准备的接风酒宴,可办妥了?”
“知府大人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咱能不好好办吗?保管能让那位王爷满意。”
张之治眯了眯眼,向那小吏招了招手。
小吏会意,立即走了两步,到了他的跟前。
“看好那批难民,绝对不能让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混进来,知道吗?”
“大人放心,大人放心。都派人好好盯着呢!”
张之治定了定心,又转头对身后的那些官员露出个笑容,“诸位同僚,表情都好看一些。要知道,我们现在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些官员中即便有个别存有怨气的,也不得不迫于他的淫威,勉力地挤出些笑来。
这只走狗,早在三日前就派人到他们各自的府中放过话。
哪个要是敢在这个时候不配合,之后必然会将他们的妻儿老小通通赶出苏州。
张之治收回那皮笑肉不笑后,再转过身,眨眼间就又换了个态度,“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