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挺新啊,刚开张就被你找着了。”
陈钧说:“我姐夫发现的。”
周洛一听便皱眉。那天要不是江智的出现搅乱他判断,他或许不会做出那种混账事。但这只是借口,错在自身。
此刻再想江智和南雅,周洛曾一眼以为他俩暗通款曲,可要是再来一个人一眼看见周洛抚摸南雅的背,只怕也这么想。
眼见哪里为实?
姜冰冰在身后叫他:“周洛,我们三个打吧,我和青李不太会,分一组。”
周洛原本心思就不在打球上,也不介意,拿了球杆,说:“我打小号球。”
周洛打球又快又准,姜冰冰和张青李则慢慢吞吞瞄半天;周洛也不催她们,他正好得闲,瞥几眼街道斜对面的旗袍店。可惜柜台在视线死角,周洛只能看到一面墙壁上挂着的漂亮衣裳和旗袍,半天都不见南雅的影子,直到有顾客看上门口的连衣裙,南雅这才走出来。
周洛隔着一条街望她的侧影,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耳旁一阵响亮的口哨声。
他的同学们也看见了南雅,这年纪正是最浑的时候,有人朝街那边吹了声口哨,一起哄,其他人跟着轻浮起来,接二连三地吹。
还不无调戏地叫唤:“哎~南小姐!”
街上路人纷纷观望。
周洛冷眼看着。
南雅至始至终没回头,耳聋似的,也不曾往这儿看一眼,又进店去了。
姜冰冰不耻:“注意文明行不行,耍什么流氓!”
带头那男生不乐意:“打个招呼怎么是耍流氓了?”
姜冰冰翻白眼:“打招呼?人家认识你吗?理都懒得理你。”
“那都装的,没听过风流娘儿们爱装纯吗——唉哟卧槽——”他脑袋被陈钧手里的球杆狠狠挥了一杆,痛得抱头跳脚;陈钧傻了眼,回头看撞了自己的周洛。
周洛伏在球桌边瞄准球,扭头看一下,淡淡道:“不好意思,地方窄,撞到了。”说完击球,一球入网。
陈钧大方给那同学道歉,后者吃了哑巴亏,只能作罢。
张青李看见全经过,以为周洛给姜冰冰出气;再一想也是姜冰冰开口,周洛才过来,心瞬间就凉透了。
周洛打完一球见她没反应,拿球杆敲一下她手边的桌沿,道:“发什么呆,到你了。”
张青李回神:“哦。”
周洛很让着她们,他打完一杆了,张青李和姜冰冰两人分别有一次机会打大号球,可即使放水到这个地步,小号球很快只剩一个,大号球却还有五个。
周洛继续放水,说:“我去买冰棍,回来前你们俩打多少算多少。”走到门口,才想起回头问:“你们要吃什么?”
张青李问:“你去哪家小卖部?”
周洛瞥开眼,往旗袍店的那个方向指了一下:“近的那个。”
“苦咖啡。”
“绿豆冰。”
周洛走出桌球店,吸着一口气跑过街道,去了路对面。他硬着头皮,快步走过南雅的店,余光扫一眼,店里没客人,南雅低头坐在柜台前,像在看什么。没看外边,也就不知道此刻他经过。
周洛走过她的店,一阵失落。
要不返回去吧,一口气冲进去给她道歉,道歉就好了。
周洛握了握拳,转身冲回去,刚到门口迎头撞见店里有人,周洛受了惊,想也不想,又麻溜地一转身跑开。
想起那人有点儿像林方路,又凑去店旁,
“真不好意思,我们只是问了问胡秀婶过去的事,也不知怎么被别人知道,说了闲话,搞得胡秀婶又住院了。”
南雅说:“这也不是你们的错。医生说我阿姨受了点惊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林方路问:“惊吓?——对了,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吗?”
南雅说:“记得啊。我早上起来去上学,看见爸爸穿着单衣倒在雪里。他前一晚喝了太多酒,估计是出去上厕所,一绊倒就不省人事了。——那时还做过笔录呢。”
林方路道:“嗯。胡秀婶说,那晚她重感冒,吃了感冒药,睡得很沉,就没注意身边的人一直没回来。”
南雅似乎愣了愣:“感冒?”
林方路问:“没有感冒吗?”
南雅疑惑道:“我印象里好像没有。”
周洛听他们俩讲的都是公事,又怕对面同学看见了不好,便很快离开了。
……
张青李并不爱打台球,只想借机和周洛待一会儿。他一走,她自然就垮了半分精神。
姜冰冰笑她:“干嘛不跟他一起去?”
张青李白她一眼算是回答。
她有点心乱,问:“姜,你和周洛中学就同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