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来了谢家的,还有隋嬷嬷。
小满和夏至换了手里头的事,小满回了沈家。
夏至一回来,便遭了乌苏的闲话。
“主子都回来了,你这人还没回来,这一身的血腥味,做什么亏心事了?”
夏至身上的血腥已经被洗掉了。
但包扎伤口,切除腐肉,是个麻烦事,即便是换掉了衣服,这身上的味道也还残留着。
夏至不理会乌苏。
“早听闻老夫人给我家姑娘院里,留了两个人,你便是其中一个?”
乌苏说得了一两句,看着颇有架势的隋嬷嬷,欺软怕硬,老实的闭住了嘴。
沈笑语:“嬷嬷怎么来了?”
隋嬷嬷:“这深门大宅是吃人玩意,与景国公府水深多了,夫人怕姑娘受了委屈,便差我到姑娘身边,打点事情。”
沈笑语应下,白玲珑留在沈家,出不了什么事。
“如今婆母给我我掌家之权,但到底是虚权,底下没几个人听,有嬷嬷替我打点,便安心多了。”
“姑娘只管放心,安心做着自己的事,这院里那些不听话的,都交给嬷嬷收拾。”
隋嬷嬷到了谢家,当即便将这漆行院里的侍女粗使,都给唤了出来,一个一个的训话。
听着隋嬷嬷在外吩咐,夏至在屋内,
递上信件。
“姑娘,这是顾许写的状告信。”
字迹歪七扭八的,极难拼凑出一个字,通篇只能读懂几个人名,看不清要表达的真实意思。
夏至看着这字,想起来今日所见,眼眶又红红的。
“手虽说是好的,但是手筋被挑断了,写字费力,只能写成这样了。如今人也不太聪明,只记得做柿饼,要等着过年的时候卖钱,却忘记如今早已是节后。”
“若非小贩将他捡了回去,早就死了。”
沈笑语的目光,落在两个用笔颇重的名字上。
写信的人是极怨的,墨汁渗透纸张,都花了。
“上面所写的邱河,是当初从蜀地回来的御史。”
夏至指着另一个用笔颇重的名字,“这人姑娘认得的,是山匪曲三娘。”
“如今曲三娘手下那些山匪,在蜀地已是一害。”
“果然山匪便是山匪,不是什么好人。”
“当初便该杀了他们。”
夏至愤愤不平。
“邱河本说到了长安城,等顾许他们状告了贪官污吏,便送他们回蜀地。”
“结果邱河突然变卦,把他们强行扣留了下来。”
“后来又来了个权势颇高的人,威胁他们,要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反抗便要砍掉他们的脑袋。”
“那些人还养了狼狗,凡是要逃走的,都会放出狼狗追咬。”
“顾许是顾家人拼死抵抗,才逃出来的。”
夏至都不敢去想,顾许亲眼见到父母、奶奶,被狼狗追咬,死状凄惨,那是怎么
的悲痛。
养狼狗?
玉城王在封地倒是常年养狼狗,但是长安城是不许养的。
沈笑语将信件收好,藏在了暗处。
“终有一日,我们会替顾许报仇,替蜀地枉死的百姓,替塞北被铁骑踏破家园的百姓报仇雪恨。”
桌上摆着的东宫来的拜帖,烙着银丝花。
沈笑语抚摸着银丝花的轻微触感,“用不了多久了。”
夏至叹气,“幸亏姑爷当初藏起来谢家的小儿子,不然这一家……”
夏至虽的气愤,却始终不忘手里的事,又给沈笑语施针。
“姑娘,我给你治手。”
“我若是父亲一般的良医,必能治好顾家的小子与姑娘了。”
沈笑语见她自责,安慰道:“成事在人。”
“少夫人,安胎的药送来了。”
秀厢在门外敲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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