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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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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孤独,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内心深处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变得强烈。

    记得爷爷去世时,躺在医院病床上的躯体极其消瘦和可怜,像一棵耗尽了水分的枯树。爷爷患的是老年性痴呆症,精神在一年以前就错乱了,每日在别人的照料下机械的吃喝、机械的活着,唯一表达情感的是对着墙壁不停的喊叫,有时甚至是声嘶力竭,至于喊的什么,没有人能听得懂。我知道,此时的爷爷,其心灵是孤独的。爷爷最后离开这个世界,是在一个寒风刺骨的早晨,一个人默默的、静悄悄走的,没有留下一句话语。虽然此时,有许多人陪伴在他的病床前,但爷爷那种心灵的孤独,是任何人所替代不了的。离开尘世的每一个人,在通往黄泉的路上,只能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孤独地仍掉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人从孤独里走出来,又最终回到孤独之中去,这是一个圆圈,这是一个循环。在那一刻,一种什么也没有、一切皆空的感觉,倏然从我的内心深处强烈地袭来。望着病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的爷爷,我明白了,人生的终点是什么,是无奈,是寂寞,是永远的孤独。

    还记得三国演义开篇的那首词吗?“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曾经的金戈铁马,曾经的刀光剑影,曾经的热血豪情,曾经的喧闹繁华,到头来,留下的只有一颗孤独的心灵,一壶浊酒相伴残生。在红楼梦的结尾,有这样四句诗:“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经历了大红大紫、大喜大悲,经历了春花秋月、四季轮回,经历了岁月更迭、人生沉浮,到头来,最终的感觉只是一场梦,一场充满了无奈、孤独和辛酸的梦。

    我觉得,孤独是一种遗憾与叹息,是一种空洞与虚无。人生之旅漫漫。许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在路上行走,一个人在思考,一个人在忍受,许多的东西是他人绝对无法替代的,即使是最亲的亲人。生活中,很少有人愿意倾听的你的诉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是诗人的梦想。在滚滚红尘中能够找到一个高山流水的知音,简直难上加难。有时在寂静的夜晚,在朦胧的睡梦之中,我仿佛看到曲终人散后的空旷舞台和繁花凋零时的满地落红。而我就在枯黄的落叶中一个人孤独的站立着。就像马致远在天净沙秋思里写的那样:“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置身官场多年,我熟悉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意思就是提醒人要戒备、要防备,要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不可放纵。人世间为什么总是这样多的清规戒律?人与人的心灵为什么这样难以沟通?有位哲学家说过,他人即地狱,真的是这样吗。当厌倦了尘世的喧嚣,腻烦了官场的做作,我有时觉得这世界太拥挤、太无奈,有时又觉得太寂寞、太冷清。

    不管如何,我还是比较欣赏中央电视台的一句广告词:自然,自由,红蜻蜓!而它的背景则是女子十二乐坊彩绸飘舞的美丽画面。寂寞也好,热闹也好,人生毕竟是宝贵的。我们应该好好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昂扬向上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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