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广州的太阳毫不留情的晒成了剥了皮的卤蛋。
操场上的训练队伍正站在烈日下经受着教官的踢正步训练,沈木星和几个女孩子坐在树荫下,懒洋洋的用石头在地上画着道道。她们因为经期而请假休息,被男生们戏称为“三八连”。
一个女孩问沈木星:“这位三八,你在地上画什么呢?”
另一个女孩见沈木星不搭理她,接过话来说:“你没看见么?她画的是一把剪刀。”
沈木星不说话,继续画着。
女孩扬天长叹:“啊!现在给我一把剪刀我一定自杀,太痛苦了!简直是集中营啊!”
另一个女孩说:“我要是有剪刀,我就刺向教官!”
沈木星扔下手里的石头,坐到树后面去了。
身后是两个女孩传来的挑衅的声音:“装什么装!”
“可不是么!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哑巴也能来上大学!”
沈木星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拍拍迷彩裤上的灰尘。
她刚刚走出几步,就有女生大喊:“教官,有人擅离连队!”
这一声很大,吸引了教官的注意。
“那边那个!你去哪儿?”教官远远的问。
沈木星站住,转回身来,有气无力的说:“报告教官...我难受,回寝室。”
“谁让你回去的!”教官很生气:“给我站在那里!罚站一小时!”
沈木星站在那里不敢动,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些目光一道一道的投过来,像是烈日下一把把冰刀。
她咬了咬牙,扭头就走。
“说你呢!不要给脸不要脸!”
任教官在身后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头。
教官气得只骂:“走了就不要回27连了!带了这么多年新生没见过一个这么坏的学生!”
第二天是中秋节,学校放了半天假,家近的都回去团圆了,寝室里的其他两个外地的一起去逛街了,沈木星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吹空调。
电话响了,是沈冥的号码发来了,四个字:“中秋快乐。”
沈木星也给他回了四个字,把手机放到了墙上挂着的收纳篮里去。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以为是沈冥回短信过来,就没有看,没想到手机一直震动,震得她烦了,沈木星才拿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的名字。
严熙光。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没有接。
他们又吵架了,几天都没有联系。
手机响了几次就安静了,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沈木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打开了短信。
“木星,我在你们学校,接电话。”
沈木星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拿着电话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条短信。
她立刻爬下了床,坐在椅子上迅速的给他拨了回去!
“喂?你在哪里?”
“你们学校门口,不知道是哪个门...”
沈木星立刻说:“有没有牌匾?”
“有,国立中山大学...”
“东门!是东门!你在那里等我!”
她挂断了手机就找钥匙,打开柜门的时候看见镜子前的自己,头发蓬乱神色萎靡,沈木星不禁皱了皱眉。
她挑了一件颜色鲜艳一些的裙子在身前比了比,又觉得不好,便找了一套牛仔短裤和白t恤换上,嘴里咬着头绳,双手利索的将头发梳成一条马尾,然后从嘴里拿下头绳绕了几圈,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裳。
她的头发很长了,长的到了腰际。
就是太黑了,像个村姑。
她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脸,转身出了门,下楼的时候路过灭火器又照了照。
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第32章想不通
86
9月末的广州,热得要命。
太阳变成了巨大的火球,如影随形的顶在头顶上,怎么跑都躲不掉。
一路上跑下来,沈木星觉得自己的身上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热水,从头到脚全部在流汗。
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坐在车后座的那个人看不真切,但她一下子就认出那轮廓就是严熙光。
她的整个嘴角像是被化开了一样,远远地站着,就绽出一个笑容来。
沈木星跑了过去,他的身子往车门的方向倾斜了一下,将车门替她打开了。
她站在车外俯身看着他,高兴地问:“你不下车吗?”
严熙光摇了摇头,说:“木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