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法术,对于岚儿,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双廉勾唇冷笑,凭你如何配得她的半点法力?这便是你的命。
“岚儿孝心,那便如了你的愿。”双廉自然期盼城岚能拼尽全力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念及当初哥哥的嘱咐,她仍旧心存顾虑,“但是你必须按时将行踪传送回来,不得与我断了联系。切记,莫要让旁人知道蛩苍窟的存在。”
城岚接过双廉递过来的一支狐形檀木簪,只见她唇未动语先出,“这是我族中圣物,你身为圣女不可有任何闪失,若遇到危及生死之事,它会帮你召唤狐兵。”
双廉看到城岚拿过狐簪的那瞬间,心里突然泛上来一点辛酸,城岚今年已经两千一百二十二岁了,她的形容样貌和当初的嫂子虽大不相同,但是却还是出奇的绝色。
城岚达到目的心中正在窃喜,忽觉双廉将手敷上她的脸,一阵阵凉意袭来,眼前黑暗尽褪,便看到姑姑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去休息几日,便出发吧。”
城岚疑惑地摸了摸脸,退下的同时,双廉唤出了两名近身侍从,“牧柳,到时候,你一路跟着她。”
牧柳应道:“是。”
良桦和牧柳同为双廉的侍从,都知道双廉对城岚的复杂感情。可是这差事落在牧柳身上她自己却很是低落,“您把我支走了,那谁来照顾您。”见牧柳这幅口气,良桦也不服气了,“我哪里不能照顾夫人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双廉见这两姐妹又开始吵嘴了,实在头疼,就挥手道:“良桦毛躁,你心思细,我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有点不对劲,你跟过去我放心。”
良桦对双廉的评价表示很无辜,但是很快就因为夫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们姐妹侍奉双廉几千年了,最近七百年夫人勤修法术,频频闭关,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狐族怕是又要劫数了。
“夫人,圣女心思纯良,这几千年来哪次不是为您排忧解难在所不辞?您别多心了,若是到时候有什么异动,我第一时间传书于您。”牧柳正经地陈述,她的眉眼细细长长的,就连说话声音也细细柔柔的,双廉每每经她安慰必能好受许多。
双廉点了点头,她若是能安分的乖乖听话,保她性命平安一生也罢。
城岚回到自己的洞府,周遭墙壁明亮干净之余竟然生出许多红色小花,地板上散落厚厚一层五色蝶衣,她皱了皱眉头,苦着脸自言自语道:“可怜虫,谁让你闻着香气都跑过来?”
这些绮罗藤都是用蛊毒灌溉,每一回她抓到情蛊,都会给自己留一个最弱的,用自己的鲜血滋养它们,然后投入根部寄生,这千百年来,每逢开花便是异常的妖艳,奇香引得万千灵蝶采食。
“你们本是想采食花粉,却被这花采食的一干二净。”
城岚静静地用手捡起蝶衣,存在一个很大的贝壳里,顺手折了一朵花,蹲在地上慢慢放到自己的舌尖浅尝,眉心一蹙,立刻吐掉,“唔,不够苦。”
空空荡荡的洞府内只有城岚一个,她移至妆台,看清镜中自己的脸,才知道方才姑姑做的是何术法,她摸着自己轮廓,突然就轻声笑了出来,“大概,这便是我凡人的样子?”
长眉凤眼,一缱一绻,说不尽离愁别恨。
除却姑姑双廉,城岚很少跟旁人说过话,整个蛩苍窟的子民都觉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圣女,是那个最有资格站在他们王者身边的圣洁吉祥之人。这样一点法术也不会的圣女,在整个妖界怕也是首屈一指罢?城岚不知道姑姑用了什么方法,让子民认定自己就是那个能够保佑狐族的天女,可是这两千多年,她一直都被这般定义。
寡情缘,丧亲情。
狐芥里的情蛊被她依次存放在绮罗藤根部。那里有意想不到的空间。城岚曾经依靠术法咒语进去过一次,奇根妙藤精灵无数,铺天盖地的都是会说话的尘埃,大地上的根须脉络都清晰异常,泛着七彩的光芒,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都长得太丑了,没有眼睛没有四肢,也没有尾巴。
尾巴是狐族的骄傲,几乎就是身份的象征。城岚记得大长老曾说过,她生来就有七尾。
想到这里,城岚转身躺回玉石床上,她的身形极快,绮罗藤上的花瓣还未触地,她就已经用一方丝帕遮住了眉眼。隔着轻纱,静静地望着洞府内壁上被困住的小星星,这些星星还是她去人间的时候从一重天上摘的。可惜,现在是白日里,远不及晚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