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朝堂上这么敏感的时候。现在陶家对我们也颇有微词了。”
赵彦清无话可讲,只一味点头应着。
老夫人看他这么模样,轻声一叹,“我知道你为难,我也不喜陶氏,嫁过来这么多年了,出过多少幺蛾子?当年的那个姨娘……唉,不提也罢,可娶都娶了,还能休了不成?要怪也只怪当时我识人不清……她要是有诗怡的一半,也不必到如此地步。”
“这怎么您呢?是儿子的不是,闹得家里也乌烟瘴气的。”
老夫人摇摇头,“我心里清楚。”顿了顿,又道,“对了,弘哥儿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把世子也定下来吧,回头往宫里请个旨,省得夜长梦多。”
赵彦清并无惊讶,只应道:“是,儿子会办好。”
老夫人看着他,“你可别心里不舒服,爵位本就是二房的,封给弘哥儿也是按照规矩来。何况你的军功足以让你在朝上立足了,弘哥儿不一样,他们孤儿寡母的,往后还要多倚仗你。”
赵彦清道:“儿子明白。娘您还不了解儿子吗?儿子何曾有霸着爵位的心思?您不说,儿子也打算往宫里头请旨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就怕你心里有了芥蒂。陶氏那里……你还要去劝一劝,可别叫她闹起来。”
赵彦清蹙了蹙眉道:“她怕是免不了要闹一场,会陶家去哭诉一顿也不一定。”
老夫人面色沉了沉,目中闪过毅色,“那也容不得她乱来,咱们府里的爵位,无论如何也轮不上陶家来插一脚的。”想了想,又道,“那你无需同她知会一声,直接上了折子,待圣旨下来,她自然会知晓,也省得陶家在半道上动手脚。”
赵彦清点点头,“也好。”
*
得了赵彦清的令,怜雁又在床上躺了四五天。在巧灵能下床时,她才跟着一起下床继续当差。
就在怜雁重新开始当差那天,府里因为宫里下来圣旨封弘哥儿为世子而炸开了锅。
怜雁还听说,陶氏听闻此事时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在她醒后,便又哭又闹,但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在床上哭闹,以至于老夫人和赵彦清没一个人去理会她。
因此继晓燕之事后,陶氏再度沦为府里笑谈。
陶老爷亦亲自到访,质问请封世子之事,但被赵彦清一句这是安国公留下的意思挡了回去,陶老爷当即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低吼,“那你一声不吭地就递了折子是什么意思?连你自个儿夫人都不提一句?当我们陶家好欺负?”
这个时候同陶家撕破脸面并不明智,赵彦清让常文给陶老爷倒了杯茶,好言解释道:“岳父且息怒,前不久娘也催过此事,明芳心里是有数的,许是我请旨突然了些,叫明芳一时没想到。”陶氏闺名明芳。
陶老爷语塞,说起来他这样赶来质问武安侯府的爵位承袭也不合规矩,但到底气不过,想着这些时日他帮衬了赵家这么多,最后赵家的爵位却轮不上自个儿的外孙,且还是在他不知情下就请封了世子,着实吃了个闷亏,偏生在赵彦清说来还句句占理。
最后陶老爷在探望了陶氏后怒气未消地离去了。
赵彦清送了陶老爷回来时脸还是沉的,抬手揉了揉眉心,难得地露出了疲色,正巧这时候碰上了怜雁。
因为俭哥儿搬到了前院,怜雁的活动范围也多在前院,因此时常与赵彦清碰上是寻常之事。
原本怜雁同往常一样靠边行个礼待他离去就行,这一次赵彦清却在看见是她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她面前沉默了片刻后低声叹道:“我一直挺后悔的,依靠陶家来明哲保身。若当初放手一搏,成也好败也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透不过气。”
怜雁保持了沉默,这让她如何回话?说你总算知道后悔了?何况现在说这些也早已无用。
赵彦清也不指望她会答话,扯了扯嘴角,“如今也唯有对你说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