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不顺的话,肯定要用上一些非常手段,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那儿待着当然不合适。
“那你记得替我多踹几脚啊!”她有点失望,但少数服从多数,只能退而求其次。
项越哑然失笑,但也煞有介事的点头应承下来,表示一定不让那人好过。
等项越走了,奚熙坐卧不宁,隔一会儿就要看看时间,发觉才过去十分钟,就叹气,还跟哥哥感慨,“我感觉到了度日如年。”把奚维逗得直乐,“遇事最要稳,你这样以后可干不了大事。”
“哥,你就别埋汰我了,那可是陈刚!找到他岑蔚就完了!你就不着急?”
奚维还真不急,他和妹妹说,“其实你该明白,就算抓到陈刚,这件事也不能走法律程序,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咱们都只能私下解决。”
奚熙怔忪片刻,想起亲爹乱七八糟的事,瞬间泄气,“就这么放过那女人?”
“不是放过,只是换种惩罚方式,”奚维安慰妹妹,“你想,这件事如果曝光,后果会是什么?无非是为别人茶余饭后加些谈资罢了,于我们却是百害无利。”奚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低调,是不引人关注。
“可岑蔚做错事就应该接受法律制裁,坐牢都是便宜她!”要知若不是哥哥运气好,小命可能已经没有了。只要想起这个,她就恨的牙痒痒。
“奚熙。”
“好啦好啦,我懂,我明白,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她龇龇牙,“那就让岑蔚再逍遥阵子,可是哥,咱们是不是应该和爸开诚布公谈一谈?这样互相瞒着,最后坑的还不知道是谁。”
奚维招手示意妹妹过来,奚熙蹭到床边,奚维握住她的手让她在身侧坐下,看着她柔声说,“我确实打算和爸谈谈,不过这件事你要装作不知道。”
“什么意思?”
“爸最疼你,他不会希望你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你就乖乖的做你的小公主好不好?”
“哥,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咩?”
奚维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知道你聪明,但哥哥希望能保护好你,他虽然是父亲,我却不信任他,这世上,我唯独信你。”
奚熙脸上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讷讷的说,“那咱们别管了,随老头子折腾吧。”
“不管不行啊,”奚维把玩着妹妹纤细的手指,“既然知道了,我们就不能选择被动,我只是有些顾虑,但你放心,爸应该还是顾念父子情的。”
“可这种事……这种事毕竟是犯法的!我查过了,哥,情节严重的话,会被判死刑的!咱们劝劝他,让他收手吧,欠夏家的钱怎么了,慢慢还就是了,实在不行可以卖产业卖股份,总比踩在刀尖上强!如果他们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在国外有赌|场还被查封了,这事曝出去,他们只会比咱们更惨!”
自从知道这件事,奚熙就一直惶惶不安,查了许多资料和相关法律,每看到一条都是触目惊心。她很怕,但这种怕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压在心底自己担心。
奚维想拥抱妹妹,但他动作幅度不能太大,最后也只能拍拍她的小臂,“还不懂吗?爸如果愿意用自己的钱抵债,就不会再铤而走险了。”以奚家的资产,填上夏家这笔钱还是没问题的,只需要‘节衣缩食’,把奚氏发展的步子停滞一段时间。
奚熙已经明白哥哥话中意思,她震惊,“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如果不惜命,又怎么会扯上岑家?”
奚熙哑然,奚维安抚的说,“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糟,明天爸过来,我会和他谈谈,如果能劝,我会劝他收手,也会把岑蔚的事告诉他,不过这些你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嗯?”
过了会儿没有听到回应,“奚熙?”
“……我知道了。”
她像打了霜的茄子,怏怏的没有精神。心情糟糕到了一个临界点,三观不断刷新,矛盾又难过,还觉得悲哀。
项越傍晚快七点的时候回来了。奚熙在厨房煮饭,奚维在楼上房间休息。给男票开了门,先扑进怀里抱了一下,项越搂住热情的女盆友,拍拍她的背,“等急了是不是?”
奚熙心说,急个屁,又不能把岑蔚送牢里。
她现在对陈刚的兴趣已经下滑到最低点,可这些话却没办法和男盆友说,家丑不能外扬,何况这比家丑还麻烦,一个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即使特别特别相信项越的人品和口风,但在这件事上,当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项越先到厨房看了看女盆友准备的食材,还挺丰盛的。他亲亲她的嘴巴,“走吧,先上楼找你哥,等说完话再下来做饭。”
“你先去跟我哥说去吧,我晚会知道也没关系。”她懒洋洋的摆摆手。项越很惊讶,“你之前不是很着急?”
“反正人抓到了,我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很狗血是不是?”
“是有些狗血,”他中肯的颔首,“陈刚回禹凌是因为当初答应给他的钱只付了一半,另一半说是他办事不牢,事没成岑家人就不给了。然后他那个小舅子就给他出馊主意,说让他回来找岑蔚要,如果岑蔚不给,就让他威胁说把这事曝光,到时岑蔚投鼠忌器,肯定乖乖给钱。”
奚熙:“……”岑家人真是一群猪,还是胆大妄为的猪。
“那他留的有证据没有?”
“短信记录,电话录音还有转账记录都有。”
奚熙:“……”
奚维知道后,和项越说暂时按兵不动,先把人关起来。项越猜他可能是顾虑父亲那边,毕竟有个奚霁在,所以没多问,就点头说好,“关到临县的看守所吧,就说抢劫。”
没忍住跟过来的奚熙插|嘴,“抢劫他得认啊!再说不走程序直接把人扔看守所……不合规矩吧?”
项越觉得女盆友傻的可爱,笑了笑,“如果连这种事我都做不到,那我们项家就太失败了。”项家是个大家族,从政的人许多,官职最高的说出来都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项越他们家虽然都从商,且远离京城,但背靠大树,都是一家人不会说两家话,真要论起来,夏家在整个项家面前,其实也是挺一般的,尤其是夏老去世后,更是没有可比性。
“最近严打不知道啊!”奚熙翻个白眼,“你瞅瞅那谁谁和谁谁谁,哪个不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最后怎么下马的?还不是因为一件小事引发的血案?”
项越拳头暗自捏握了两下才忍住没有在未来大舅子跟前拧女盆友的腮帮子。瞧她那嘚瑟劲儿……
还是奚维开口说道,“这些官员之所以下马,里面的水深着,哪可能真是因为这种小事?”又跟项越说,“阿越,就这么办吧,麻烦你了。”
项越扬扬眉,“你再跟我客气,我可真不客气了。”
奚维于是笑起来。
隔天奚伯年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探望儿子闺女,还提着几盒保健品,说是对身体好。
奚熙生物钟没调过来,加上昨天睡得还晚,如果不是奚维早中晚都要吃药,她这会儿指定在蒙头大睡。
这还是奚伯年头一回来儿子闺女的住处。从进大门开始就在不停的打量。见女儿无精打采的,还挺心疼,“累坏了吧?你去睡吧,不用招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