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争心情好了很多,他用筷子夹了几根咸菜,放到顾慨棠碗里,说:“这是我自己做的,很好吃,你尝尝。”
顾慨棠点点头,尝了一口。
怎么说呢。
窦争口比较重,煎好的荷包蛋里放了酱油,放的还不少。顾慨棠把煎蛋放在馒头里,夹着吃还要不停喝粥。
不过毕竟是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顾慨棠也不想打击他。咸就咸吧,多喝几口粥的事。顾慨棠评价道:“……很好吃。”
顾慨棠本来打算到食堂吃早饭,没想到窦争已经替他准备好了。顾慨棠到学校时,才刚刚七点钟,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他便先回寝室,打算拿些东西。
他打开门进去,从书桌上拿了几本书,随后打开电脑,登录邮箱检查邮件。
杨秉治很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发出巨大的响声。顾慨棠的动作一停。
“你这样我没办法睡觉。”对方竟然这样说,“电脑好亮。”
杨秉治要早起,四点钟都可以起来洗漱;他要早睡,什么时候都能关灯。
都是成年人,怎么就不能顾及一下他人的感受呢?
毕竟现在不是凌晨五点,不是六点,已经七点钟了,顾慨棠还很注意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应该说顾慨棠从来都没做过出格的事情。
杨秉治只是看他不爽罢了。
想清了这点,顾慨棠也不想和他吵,他合上笔记本,带着电脑从寝室离开。
研究生的‘值班’不是在教室坐着,实际上是派学生轮流、时刻关注官方网站的数据更新,然后上传到网上,发给其他研究生,共享结果。
上午十一点下课后,顾慨棠就到图书馆收集资料。这种事他本来可以在寝室完成,因为无线网络覆盖着整个校园。然而想到杨秉治可能在寝室,顾慨棠就一点都不想回去。
平时上课时,顾慨棠都是十一点半回寝室,早上七点起床,其他时候都不在寝室停留。寝室关系从住宿时就开始困扰学生,在顾慨棠这边,读到研究生都不得安宁。
顾慨棠是研一的学生,一般来说都只是上课,不会立刻分配导师。然而顾慨棠大三时就有要读研究生的想法,他主动联系老师,一直跟着导师做项目,所以平时工作很忙。
因为工作忙碌,所以顾慨棠没有想到窦争。
窦争一天的饭怎么解决呢?
顾慨棠平时不在明珠小区住,那边冰箱里没什么东西。窦争在超市里买生活用品时,顾慨棠看见他钱包里只有五百块,而且里面没有银行卡。刚安定时花的钱总是比较多,顾慨棠出了一部分,窦争出的一大部分。
不知道窦争现在还有没有钱。
考虑到这点,顾慨棠想打电话问问,可也不知道窦争的电话号码。他想如果窦争没找到工作,先借他两百块救救急也好。
顾慨棠握握手中的手机,看看暂时不能放手的工作,轻轻叹了口气,他觉得窦争应该有能力解决吃饭的问题。
顾慨棠忙到下午,才有透气的机会。他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把初来乍到的父子俩孤零零扔在家里。
等他赶回明珠小区已经是将近六点的事情了。这里的防盗门总共配有两把钥匙,一把在顾慨棠这边,一把在顾家父母那边。考虑到窦争是客人,顾慨棠就把钥匙放到窦争手里,省的他因为没有钥匙进不去家门。
没想到今天顾慨棠回来的比窦争要早,他站在那边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有人爬楼梯的声音。
这里是十楼,又有电梯。顾慨棠不知道谁会在这么炎热的天气爬楼梯。回头一看,发现那人竟是窦争。
“……”
窦争手里抱着小野,喘着气,有些惊喜地看着顾慨棠,但是很快恢复平静。
“快进来,你等了好长时间吧,”窦争把小野从怀里放下来,手心在裤子上擦了擦,他掏出钥匙,迅速打开门,“下次我把钥匙放到哪个地方,省得让你等。”
顾慨棠回答道:“不用。我没等多久。”
他看到窦争浑身是汗,把身上的二指背心都浸透了。
那是最常见的白色背心,露出男性结实的手臂肌肉。仅仅过了一天时间,窦争突然就变黑了,但黑得很不均匀,顾慨棠走进家门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窦争想到了什么,忙跑到洗手间去洗脸。
小野小声喊了句“叔父”,就迈着短短的腿,跑到洗手间,说:“爸爸,我帮你洗脸。”
窦争模糊地回答:“不用了,乖儿子。”
顾慨棠看小野跑得那么快,担心他会摔倒,于是不动声色地跟在小野后面。
他个子高,很轻易就看到窦争洗脸时乌黑的水。窦争粗略洗了一遍脸后,才打湿毛巾,一点一点细致地擦着脖子。
等他洗干净,再抬起头,就没有原来那么黑了。
但沾上凉水的背心,更加紧密的贴在胸前。男性分明的胸肌看得一清二楚。
顾慨棠顿了顿,问:“……为什么不坐电梯?”
窦争‘嗯?’了一声,一边擦脸一边说:“我身上脏,别给人家添麻烦。”
“……”从一个一直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口中听到这句话,顾慨棠觉得挺奇妙。
窦争背对着顾慨棠脱下上衣,微微佝偻着背。他寻找自己替换的衣服,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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