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
不只是曲子。
初一注定是忙忙碌碌地开启新的一年。赵长赢穿上新裁的衣裳,大红色的锦袍,绣着金色的滚边,长发被玉冠束起,剑眉斜飞入鬓,眸若灿星,容与支颐遥遥望着他,只觉赵长赢此时夺目的如同天边方亮的启明星一般。
这身锦袍若是换旁人穿,难免显出金堆玉砌的庸俗,反倒不美。赵长赢却能压得住这一身贵气,甚而更衬出他的意气风发来。
“长赢,过来见你二伯。”
“长赢,这是你王世伯。”
“长赢,……”
一天赵长赢就头昏脑胀地跟着聂紫然叫来叫去,脸都笑僵了,只想赶紧回去房里躺着。这些个亲戚平日里也不怎么见,也没什么可说的,说来说去都是“哎呀长赢又长高了”,“武功练得怎么样了?”“学堂可还去上么?”之类,赵长赢腹诽,每年都是又长高了,这话从三岁说到现在,莫不是等我埋进土里了,还要问候长赢这小子棺材怎么又长了一截。
“想什么呢?”聂紫然见小儿子低着头闷笑,无奈拍了拍赵长赢的手肘,“你师父来了,你去门口接一下。”
“屈长老。”赵轩笑着拱手,“过年好。”
“屈长老瞧着还是这般精神。”聂紫然笑道,“长赢这小子这一年又不知给您老惹了多少麻烦。”
“庄主,夫人,过年好。”屈鸿轩朗声一笑,“咱们江湖中人,必要不怕麻烦,甚至有时还要自找麻烦。”
三人又是一通寒暄,赵长赢听他们说场面话听不一会就困了,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喝茶。
“长赢这孩子也十七了,该出去见见世面。”聂紫然道,“我想着不如过完年就让他出去,您看……”
“我早便说过,长赢是难得的武学奇才。练武一道,切忌闭门造车,必是要在江湖风雨里磋磨一番,甚至经那生死一刹,方能有所领悟,有所突破。”屈鸿轩道,“夫人愿意让长赢出去闯荡,那是好事。况且有明月山庄在,若是哪日他在外头累了倦了,总也有庄主、夫人等他回来。”
“正是这个道理。”聂紫然笑道。
“长赢。”屈鸿轩抚了抚胡须,看向赵长赢。
“啊?师父。”赵长赢茫然望去。
屈鸿轩沉声道,“既然你也要踏入江湖了,为师便给你这剑起个名字。”
赵长赢闻言一阵狂喜,立马解下腰间佩剑,双手捧上道,“请师父赐名。”
屈鸿轩思忖片刻,肃然道,“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为师望你踏入江湖后,需时刻谨记,能力越大者,责任越大,切不可自负武功,胡乱伤人。此剑,便唤作草木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