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手搓了搓,梅三娘为之披上风衣,“这是始皇帝在为他起势啊!况且……他握着的,可是始皇帝的剑。他自称的,可是本宫。”
“什么意思?”陈胜摒眉问道。
“此人,怕是始皇帝第二。我等诸子百家,也许只不过是他立威的工具。”田言行至门前,将门推开,“到时候我们农家面对的可不是他,而是整个帝国!”一步踏出。“帝国,不会需要不受控的百家。”
儒家……
“老师,听闻您又收了一个弟子?”张苍喘着粗气,刚刚从山上跑到山下又跑回来,连偷懒都不敢,他现在都还记得过去求学途中挨的鞭挞,一鞭能让他疼到骨头里整整半个月。
“是的。”荀夫子闭目端坐,“是我的弟子,也是墨家的巨子,也是昨日台上起舞的琴姬。”说道‘琴姬’纵使是荀夫子的养气功夫也没能掩住额前的青筋。
“当年的师兄,此时的师弟,当年的师兄老师没能劝住,此时的师弟……”张苍置于膝前的手紧握,“老师也没能劝住?”
“这次是你那师弟劝住了我,而不是我劝的他。”荀夫子平静开口。
张苍一愣神,撇了撇嘴,“老师也学会开玩笑了。”
“我像是开玩笑的么?”荀夫子睁开眸子,那双眼睛在张苍眼中依旧如求学时一般,严厉,苛责。
“弟子,尽力而为。”张苍抬头,荀夫子的神情如看着当年正欲出仕的他,“搏上性命!”当张苍起身,那瞬间的傲气,意气风发!
“去吧!”荀夫子抬手道。
出了门的张仓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当年的师兄,现在的师弟都是如此。我能如何呢?无论如何,您是我的老师啊!那便如此吧!下山的张苍脸上的笑容如春日阳光,春暖花开。
靠在街角的张良,看着登上蜃楼的车架。想起昨夜来寻他的带着面具的赢澈。
“我知道你能看出来,但什么都别说。”赢澈面具下的眸子高高在上,“你可以为你的意志抛却儒家,抛去情义,但我放不下。我俩所谓的人情……一笔勾销。”
抛弃儒家?抛弃情义?我现在,可还没有堕落到那种程度啊!
嬴政丢到江湖上的,跨越了血缘关系的儿子?卫庄兄,也不知……你到底知不知道。
张良转身,盖上兜帽。
墨家……
“他们两个还没回来,就算昨日来了书信,却也依旧让人不安。”徐夫子轻叹口气。
“等着吧,我们也只能等了。”高渐离远远看着赢澈腰间悬着的那柄剑,掩不住眉宇间的暴怒。“等他们从蜃楼上回来。”
“安心吧小高。”班大师抬手拍了拍高渐离的背,安慰道,“有盖先生和卫庄先生潜入蜃楼,他们四人只要汇合,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困不住他们。”
“蜃楼一旦出海,便是无处可逃,海面无处躲藏,无路可开。”白凤侧目道,“困不住他们?如果被发现了,我们只能求蜃楼上的那些家伙能够困住他们。”
“等着!”赤练怒目道,“等着他们回来!”
东巡的车架……蜃楼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