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一件紧身长袖,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一定很舒适。外面套一件宽大的短袖,下身同样,内长裤,外短裤。
这样看起来,她很显年轻。
江水看着她从地上的一个包包里取了矿泉水,一口气喝了许多。解渴后,她说:“等得无聊了吧?”
江水说:“还行。”
李云笑了笑,把水瓶丢回包包里:“没办法,老了,必须每天锻炼身体。”
江水仔细看她一眼:“你不老。”
“你嘴还是和以前一样甜。”
江水不会撒谎,也不会恭维别人,正因如此,他的夸奖才更显真诚,李云打心底里高兴。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是很喜欢听年轻男人夸她年轻的。
“我几乎每天晚上来跑,每次跑二十圈。”
江水看了眼黑黢黢的跑道:“这里一圈几百米?”
“四百米,是正规的跑道。我一次跑八千米。”说起这个,李云还是有点自豪的。
一般来说,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能坚持跑这么远,是不容易的。更何况她坚持了很久,除非是下暴雨,她都会来——也包括飘着绵绵细雨的日子。
她做事情很有耐性和毅力,不达目的不罢休——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
李云说:“要不要加入我?”
江水耸了耸肩,没说话。李云摇摇头,睨他一眼:“你就仗着自己年轻挥霍吧,总有一天会后悔。”
语气里有一丝酸味。李云热爱又艳羡年轻的身体,特别是江水这样强壮的、健康的男性躯体。
“我很爱这里。”李云也靠上铁丝门,望着面前的跑道,“这里的塑胶跑道很清净,如果这是人生路,我愿在此一直跑——这里这么干净,一点障碍都没有。”
操场很空旷,设有路灯,但并不很亮。整个操场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江水看着角落——黑暗的那部分,想,如果这是人生路,他的□□应该在那里,他的起跑线在大部分人的后面。
再往前看,是灰色的过渡带,再再往前,就是光明的地带了。杨梅应该在那里,江水看见的是她的背影。
但江水偏偏相信,杨梅走得很慢,或者,干脆停止在那里。他有一种神奇的感觉,杨梅在等他。这种感觉让他在寒冬夜里忽觉温暖。
他应该加紧脚步追上去。
“住的地方解决了吗?”李云问。
“没有。刚下火车。”
“今晚打算怎么办?”
江水想了想,说:“王震那里可以打地铺吧。”
李云说:“我那里还有空余的房间。”
江水沉默地看着李云,李云直直对上他的眼睛。许久,他说:“我去王震那里。”
李云笑了:“怎么,你害怕?”
江水摇摇头:“我怕你不方便。”
李云哈哈大笑:“江水,你是真把我当做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了。”
出了校门,李云开车把江水一起带回公寓里。一百五十几个平方,三室一厅,足够了。
江水参观房间,李云在他后面说:“怎么样,布置的还不错吧?等你也有套自己的房子了,那时心境和现今是完全不同的。那是你自己的房子,不是租的房子。”
江水回头,重复道:“我自己的房子?”
“对,你自己的房子。”
江水笑了:“你要我在北京买房?”
“为什么不可以?”
江水没说话,李云凝神敛气:“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价值。你跟我一段时间就会明白,你这样的人才是很稀缺的。”
很快,李云就带着江水满城跑。
这类阴暗的非法交易时常发生,隐蔽得很好,至今仍未被发现。
因为逍遥法外,江水很容易就赚得盆满钵满。
一个月以后的某天晚上,李云带着一众人等进了会所。
从前大家庆祝都是选在几家有名的夜店,而这次这个地方,江水第一次来。不是没有新鲜感的,但一走进门,他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带你去见大老板。”李云说。
大老板坐在偌大的包厢内,一条黑色绒长沙发,坐了一票兔女郎,各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她们围着大腹便便的大老板笑得胸肉乱抖,大老板和其中一个兔女郎在唱情歌,暧昧的靡靡之音。
李云等人走进来,在一旁找了位置坐下,大老板熟视无睹,等唱完歌,心花怒放地在兔女郎嘴上啵了一口,这才把视线落在后来人身上。
放下话筒,脸上的笑还有痕迹:“哪个?”
李云听了背脊一震,马上把江水推出来:“这个。”
大老板皱着眉瞟他一眼,指了一圈身边的兔女郎们,说:“我是说你们要挑哪一个!”
红头发见眼色行事,这时候立刻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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