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就把豆花看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自佩服着货郎哥的料事如神,昨天晚上还说着野猪寨,今日早上就遇到了野猪寨的来人。
这个人豆花并不陌生,她救过他的命,还是她,把他领进野猪寨的。
豆花两口喝光小米粥,两根油条顾不上吃,左右两手各拿一根,对老六说:“六哥,老规矩,豆花客栈,赊账。”
老六“好嘞”一声,重复了一遍:“豆花客栈,小米粥一碗,油条两根,赊账——”
离开老六早点摊,豆花再没有去溜达,而是返回了客栈,她一边走着,一边吃着油条,故意走的慢慢腾腾,等着那个人跟上。
那个人仿佛明白豆花的心思,不远不近,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起向客栈走来。
豆花两人刚刚离开早点摊子,亢凤也吃早饭来了,她和豆花的习惯一样,也是一碗小米粥,两根油条,老六再送一碟咸菜。
老六婆姨嘴多,和亢凤说:“亢老板和豆花老板一样,也喜欢喝小米粥。”
亢凤说:“小米粥好哇,特别是咱黄河滩上的小米粥,养人。啊,豆花也来过?”
老六婆姨说:“刚走,还有一个男人,看样子是从远处来的,也刚吃过饭,走了。”
要不说这老婆婆就是嘴碎,你一个卖饭的,还管人家来吃饭的人来人去吗?
老六就喝了一声:“做你的营生,没人当你哑巴。”
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句话说的不合适了,就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是,亢凤却对这句话产生了兴趣,具体说,是对那个陌生的来人产生了兴趣,就又问了句:“都去豆花客栈了吗?”
老六婆姨被当家的喝怕了,说:“不知道。”
这个她还真没有看清,所以不能乱说。
亢凤付过早点钱,伸伸胳膊踢踢腿,假装溜达,也往豆花客栈这边走来。
豆花客栈的大门已经打开,有客人陆陆续续进出。她不打招呼,上了台阶,径直往豆花的窑里闯。
喜子看到亢老板一大早就来了,冲亢凤大声喊:“亢老板早!”
亢凤冲喜子挥了挥手,自个进得豆花窑里,见炕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好,窑里乱七八糟的一片,还有一股子人体散发出来的体味。
亢凤目光在豆花窑里打量一圈,除去凌乱之外,并没有看到甚么有用的东西。她退到门外,把大门打开通风,就听到有人喊:“这里,这里。”
她顺着喊声看过去,牲口圈旁边的茅厕里,有一只手伸出来,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都是沿续多少年的**惯了,乡下农村,没有太多的讲究,茅厕盖的都是十分简陋,四堵矮墙,只要人蹲下看不到脸就行,也不盖顶。男女通用,外面的人要上茅厕时,先在外面咳嗽一声,里面如果有人了,也咳嗽一声。尽管如此,上错茅厕的尴尬也时有发生,但大家都是这样,见怪不怪,一笑了之。
豆花还在里面蹲着,又伸出手来,冲亢凤这儿招了招,喊道:“等等,马上就好。”
刚才她听到了喜子报信的声音,又茅厕墙上的缝隙里看到了亢凤,知道她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亢凤“扑哧”一声乐了,也喊道:“快点,屙金溺银了。”
不一会,豆花一边系着裤带,一边笑嘻嘻地跑过来,问:“嫂子,这么早,想我了?”
亢凤说:“早就想着去凤凰寺打上一卦,今天有空了,去不去?”
豆花说:“想你想的不行行,求神打卦问神神,想老汉了?你有空,我没空。不去。”
亢凤就要去拉豆花,豆花央她:“好嫂嫂哩,真的不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说:“不舒服,来亲戚了,怎能去求神呢,神神要怪罪的。”
亢凤就说:“那改日吧,不干不净的婆姨,哪里能去敬神呢。吃饭没?”
豆花说:“见天就想着个日。吃过了,刚在老六那里吃来。”
亢凤本来也不是真心要去凤凰寺的,她没有见到她想见的人,就说:“那我回了,我那儿有红糖,待会儿给你送过来。”
豆花就说:“不用你送。喜子,跟着亢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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