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女子身形纤美窈窕,一身绯金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更衬的玲珑娇媚,但气质却清贵端庄,让人不敢亵渎。碎金的光斑洒在荷花发饰上,莹莹玉润,却比不上精致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
水眸轻抬,绕过太子崇一行人,遥遥地落在对面的马上之人身上,目含深情,欲诉犹怜。东陵殊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唇角勾出笑意,如融冰般惊艳。
路边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不少姑娘捂住胸口呆呆道:“殊郎笑了…竟然看到殊郎笑了…”
太子崇失神地看着卫瑜——那个在画中第一眼就令他着迷的女子。果真如妹妹所言,真人风采更盛,笔画难描其韵味千分之一。
见她冲别的男人暖暖一笑,心中不由被嫉妒所冲涨,刚想上前一步,就被后面东陵殊带来的护卫挡住了去路。
“东陵殊!你这是做什么?!”
东陵殊下马走到卫瑜马车边,伸手亲自扶着她下来,替她戴好了帷帽,并不再多理会面容扭曲的太子崇。
“抱歉,我来晚了。”满眼只有卫瑜一人,在她耳边低柔道。
卫瑜的手被他握着,胸口溢满甜蜜,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地跟着他走去。
“要去哪里?”
“回府。”
“想不想去全福楼吃点东西?”
“好啊!”
有护卫为两人破开人群,背影亲近却并不让人觉得失礼,气势自然成,叫人忍不住在心里叹句好一对碧人。
被层层围住的太子崇只得气急败坏地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周围的护卫们才散开,放他行走。
“哥哥…”弥萝公主见行动自由了,立马跑到了兄长身边,小鹿般的大眼睛里还带着惊恐。
“…我们走!”太子崇看着两人消失的街角,重重地抖了衣摆,眼眸深深。
一行人刚走了几步来到另一个路口,就见路边一队人骑着马,静静地看着这边动静不知已有多久。
为首一人黑衣凛然,眉目沉寂透着丝肃杀,只是站着就让人感到压迫。
“赫连将军……”
赫连墨启手提缰绳向太子崇逼近两步,轻睨了弥萝一眼,沉声道:“当日在宫中对公主所说之话,还望转告令兄。若有下次,你将会知道,赫连兆希决不食言。”
在他之后,一高大粗狂的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铜铃般的眼睛甚是吓人。
弥萝缩在兄长身后,忍不住叫道:“赫连将军,那卫瑜已成了他人未婚妻,你为何还这般护着她!”
“你记住了…”赫连墨启俯下头,声如暮钟,一字一句道,“无论她嫁于何人,想动她,赫连兆希永远都会挡在前面。”
全福楼离此地不远,东陵殊带着卫瑜闲走一刻钟的功夫也就到了,一路上也算是招摇过市。
上了二楼包间后,卫瑜摘下帷帽,只觉得手心里都出了汗。
问过二位主子都想吃什么,武子出去报给店小二,将门给掩上不叫外人打搅。
东陵殊模样悠哉自然,闲闲地坐在窗边,看着卫瑜揉着自己的脸,不由好笑。
“可被吓到了?”
“吓到了。”定定道。
东陵殊伸手也掐了掐她的脸蛋,安慰着:“放心吧,那太子崇不敢再缠着你了。”
“我才不是因为他。”卫瑜鼓着脸摇了摇头,“你怎么就敢当众瞎说…说我是你未婚妻呐?这都还没跟家里提过呢,叫我回去怎么跟我娘交代…”
“谁说我是在瞎说?”东陵殊挑眉,“我们庚贴都换过了,已经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礼明日便会送到府上。”
卫瑜听的瞠目结舌,结巴道:“什…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啊。”
“…刚刚?”
“嗯。我是从你府上赶来的。”
“……”
上下打量了一番,暗道怪不得他今日打扮的如此周正,锦衣玉冠,从上到下的配饰无一不精。不笑时如琳琅珠玉,一笑时若春风复苏。
“怎么这么突然…这,这种事不是应该请别人来做的吗…”卫瑜红着脸道。
东陵殊这回也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目光转向别侧道:“我母亲把盛京城里有身份的贵夫人过了一遍,最后都不放心,便亲自上了门…”
“噗嗤…”卫瑜笑了出来,心里因安平公夫人的看重而感动,想到自己家中,连忙问到,“我家里也应了?”
东陵殊回过目光,整了整衣摆模样认真道:“看着我这样的女婿,为何还会有人不应?”
“……你够啦!”卫瑜瞪他一眼,转念想到什么,颦眉道,“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准备,你的聘礼来了,我该拿什么做回礼?”
大瀛男女定亲,男方下了聘礼后,女方若同意,会回赠以回礼,多为姑娘家亲手做的绣品。然后男方送“过书”,女方送“回贴”认可,双方则“文定”礼成。
如今东陵殊来的突然,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准备绣品了。
而且她的绣品还很是拿不出手。
“阿瑜,你就是最好的回礼了。”正在纠结,就听对面柔声说道,熨帖心底。
卫瑜心里一悸,抬眼正落入他的黑眸中,好似被吸入了深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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