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怎么叫唤就是不醒,若这般醉醺醺的也进不了宫,无奈只得留在了塘栌。崔拓命人收拾了间屋子,把他丢了进去。
时辰不早了,卫瑢带着卫瑜也要返回镇国公府。告别时,卫瑜不放心道:“你们都喝了不少酒,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我哪里也不走。塘栌为家,以酒为伴!快哉,快哉!”崔拓爽快地笑道,“容廷干脆也别走了,你我再开两坛子喝个痛快!”
卫瑜上了马车,冲他们挥挥手,渐渐驶远。等拐出了胡同,忍不住疑惑道:“二哥,总听你们提起塘栌,没想到竟是崔四公子所开,他平日里常待在这里吗?”
“是啊,他不愿意待在余平侯府,索性在塘栌里安了家,倒也清净逍遥。”
回了镇国公府,卫瑢将东陵殊交代的话学给卫丞和朝容长公主,只道不必担心,安平公府自会处理妥当。
礼部很快上奏了用兵之事,因有东陵殊在其周旋,靖嘉帝也顺利将此事批了下来。卫瑜通过卫珩传话,令赫连墨启从东南军中选出三百名身高一样的英武将士,从洛城开拔入扎禺郊大营。
待一切都准备妥善,卫瑜依旧男装打扮,随卫珩一起前往禺山。
下了马车,见东陵殊已经等在营地门口,刚要抬脚过去。就听身后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吼道:“——嫂子!!”
卫瑜脚下一踉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雄壮的将士打扮的男人,正冲她兴奋地比划着。在他身边,赫连墨启脸色不愉,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哎呦!将军您踢我作甚,嫂子也来了怎么都不跟弟兄们说一声!嘿嘿嘿…嫂子!这边!这边!”
“去你的王大虎!没事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哪里来的嫂子,眼瞎就你.娘.的把喷.粪的嘴给爷爷闭上!”他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手一绕,捂住了叫嚷之人的口,呸了一声骂道。
“那分明…唔!唔唔唔唔——”王大虎眼睛瞪的如铜铃,奋力地挣脱着。
卫瑜仔细一看,发现竟有不少熟人。
那个喊她之人名叫王大虎,作战勇猛无比,是赫连墨启麾下的一员悍将。而那个瘦高的男人,以足智多谋闻名,是东南军中不可替代的文士。除此之外,在他们身后的那帮人中,有不少都是卫瑜在军中经常接触之人,本以为赫连墨启带来的只是普通士兵,却没想到这一批重将也都跟来了。
卫瑜没有任何回应,淡淡地移开目光,直接向东陵殊身边走去。
越靠近东陵殊,越能感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之气,卫瑜努力挺直了腰板,拿着无辜地表情看着他。
东陵殊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转身带着她入了西北营地。
“哎!这…嫂子咋不理俺们啊?还入了西北军的地盘,咋不来俺们这边儿啊?”王大虎还蒙在鼓里,想往前冲几步再唤卫瑜,被瘦高男子又扯了回来。
“王大虎你.娘.的!就不能给爷爷老实一会儿?”
“徐孺你别拦俺!你没看见吗?是嫂子啊!”
“够了!都闭嘴!”赫连墨启一声吼,喝断两人的争执,浓眉皱在一起,厉声道,“所有人,回营!”
“咋就这么走了啊?一大早就被将军带了出来在这儿等着,问是啥事也不肯讲!原来是在接嫂子啊!可这嫂子咋就去了对面……”
“我说王大虎!你闭上你那张臭嘴吧!”
“到底是咋的了?你们咋都不跟俺说啊?!”王大虎一跺脚,急出了一头汗,“是将军跟嫂子吵架啦?这事儿交给俺,俺去劝嫂子!从前嫂子可向着俺了嘿嘿…”
“你…”徐孺将王大虎扯到一边,看了看赫连墨启的脸色,小声道,“明曜郡主…已经不是咱们嫂子了…她与将军已经和离。”
“啥玩意儿?!和离?!——”王大虎一嗓子就嗷了出来,引的身边士兵频频侧目。
赫连墨启终于忍不了他:“王大虎!限你一炷香之内负三十斤重围营地跑十个来回!然后闭上你那张嘴,若管不住,就给我滚回东南!”
这王大虎也是个硬脾气,干脆冲到了他面前,梗着脖子道:“将军,您罚俺,俺认罚!但为啥一转脸的功夫,嫂子就不是俺嫂子了?您问问俺们这些人,谁能相信啊?”
若说王大虎这批重将跟来,也是凑巧。赫连墨启接到卫珩的传话后,就启程去洛城营地挑兵,正好遇到了从东南边境回来传令的王大虎等人,见到许久不见的将军自然欣喜,也不管是要干嘛,一行人就直接跟着来了禺郊大营。
赫连墨启目光扫向身侧的这些出生入死多年的得力干将,见他们都低着头不与他对视,身上也无了在战场上的气魄,沉声开口道:“镇国公府卫家阿瑜,已于年前与我和离,不再是你们嫂子!也与我东南军再无瓜葛!以后见面都管住了自己的嘴,谁若冲撞了她,军法处置,绝不留情!”
“将军…这是不是有啥误会啊?上次见面还好好的,嫂子多好个人…不是俺们的嫂子,难道…难道成了对面的嫂子了?”王大虎一个粗糙大汉,此时却红了眼眶,口不择言道,“一定是对面人使了诈,俺这就去把嫂子给抢回来!”
“王大虎!你眼中还有没有军令,有没有我这个将军?!”赫连墨启一拳揍向他的下巴,当场就见了血,“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们此次是奉了圣令前来此地配合训练的,在人家的地盘上,都给我管住手脚,勿要让人看了我东南军的笑话!少说多做,有点男子汉的气魄来,谁再扭扭捏捏的放不开,趁早给我滚回东南,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将军!”
“是!”王大虎也随着喊道。
“王大虎,领罚去罢!”
“是!将军!”
徐孺看着王大虎擦了擦嘴角的血,向营地跑去,低低地叹了声气。
☆、第七十七章双方齐练兵
卫瑜随着东陵殊进入西北军的大营,路两边士兵肃立,一直到入了主帐。
由于卫珩在场,她不敢直接对东陵殊说什么话,只得不时拿眼神瞟他,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俊颜清冷如往常。
入座后,卫珩温和道:“容廷可等久了?昨日刚下过雨,山路有些难走,误了些时辰。”
“还好,没有对面等的久。”东陵殊抬眸,笑的更是温和,却让卫瑜看的头皮发麻。
卫珩因今日东南军对卫瑜的称呼而不悦,但介于出言的只是个粗人将士,不至于跟他较真,也就忍了下来,此时更不愿再多提“对面的”,便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