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吧。”
“是。”
百合和银杏吹灭灯,只留一盏烛台微弱的光火在。
卫瑜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醒来后,卫治已经散步回来了,加上东陵依依三人一起用早膳。
管家亲自送了来,笑着对几位有礼道:“昨日未迎接郡主与卫老先生,还望赎罪。小的荣海,以后有什么事只管交代。”
这位荣海管家四十岁上下,穿戴的一丝不苟,面容亲和。
“这不怪荣管家,是我昨日不让他出现,想一个人招待你们的。”东陵依依道。
卫治也摆了摆手道:“本是我们来叨扰,荣管家不必多礼,随意些就好。”
“几位能来,是别庄的荣幸。”管家亲手为几人布上了菜品,介绍道:“这款蟹黄酥是我们夫人和小公子最喜欢的,请看看合不合胃口。”
“蟹黄酥!”东陵依依叫道,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块,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河内名产,可想死我了…”
见其他人都在看自己吃,东陵依依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推让道:“吃啊吃啊,都尝尝!”
卫瑜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只觉得又咸又甜的很奇怪,心下想的不知为何竟是东陵殊一定不爱吃这种东西…
看了眼祖父,见他也放了下来。
一时间只有东陵依依吃的香。
“这蟹黄酥很多河内外的人吃不太惯,只是拿出来尝一下。”管家笑着道,又一招手,上来了一笼汤包。
盖子一掀开,就有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白色的蒸汽冲起。配着豆腐羹,这才是盛京城中最常吃的早点。
饕餮过后,管家问到:“今天依小姐和郡主准备做什么?小的也好去安排一下。”
“听说这里有个马场?我们想去跑跑马。”
“这个简单,一会儿就派人领您们过去。”管家点头,又问卫治道:“卫老先生呢,可要一同去马场?”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跑什么马,你们不必管我,我就在屋内看书。”
“是,那午饭会送到您屋内。”
万事荣海管家都安排的周到细心,根本不需要操心。
卫瑜与东陵依依回去换过装束,随着引路的家仆来到了马场。
山上的马场不同于一般地方,草地上的积雪都被清理掉了,虽开阔却坡度起伏,一眼望不见尽头。
几匹骏马悠闲地在远处啃着草皮,见来人了只是抬头朝这边看了眼,复又低头专心地吃了起来。
“马厩就在前面。”
又走了一段距离,才看到两排木房子整齐地出现在视野中,隐约可听见嘶鸣声从里面穿了出来。
“这几匹都是温顺的老马,可以挑选。”掌管马场的马倌介绍道,“再往里是西边刚送来的烈马,爷还没来得及驯服,依小姐和郡主最好不要靠近,小心被伤到。”
“烈马啊,我们去远远的瞧一眼,不靠近可好?”东陵依依眼睛一亮,跃跃欲试道。
“这…爷有命令,那里没有吩咐不得进入…”马倌显得有些为难。
看见东陵依依有些遗憾,卫瑜劝道:“算了依姐姐,我们还是听人家的规矩吧。”
“嗯…那我们就在这里选马吗?”
“是的,这里的马您随意挑选。”
东陵依依显然对这些温顺的老马有些兴趣缺缺,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卫瑜摸了摸最近的一匹看起来很普通的棕色马,忽见它右后腿有一处疤痕从腿根一直延到小腿,不禁有些奇怪,问到:“这匹马为何会有伤?”
“回郡主,这里的好些马都是从战场上退下的,爷不忍它们被食掉,便把它们养在了这里。”马倌揉了揉棕马的鬃毛,马儿亲昵地拱了拱他的胳膊,“这匹马当初被人用刀刮倒,一条腿差点就救不回了,还是爷回来后亲自照料给养了回来。”
听后,卫瑜心里一暖,看待这些老马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原来它们曾经都是西北军奋勇的一员,有着光辉的过去,值得被人好好照料过完余生。
“世子爷仁心…”卫瑜真心感叹道。
赫连墨启的东南军中,为了不拖累部队,对于这些老弱的伤马都是杀掉慰补士兵的。
“嘿,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愿舍弃它们的。”马倌憨憨一笑。
“战友?你也是…”
“小的也是从西北军退下的,回到家乡一看亲人们都不在了,又留了一身旧伤难以维持生计,爷便收留小的在这里养养马。”
卫瑜向他认真地微福礼道:“大瀛有劳你们了。”
“不敢!郡主不敢!”马倌噗通跪下,磕头道,“当兵的就该上战场杀敌,这都是小的该做的!郡主这真是折煞小的了!”
“请起吧。”卫瑜道,“我也进过军营,知晓将士们的艰苦。”
一句话,竟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红了眼眶。
“哎!”马倌起身,继续为卫瑜引路,“郡主您选着,选好了小的替您牵出来。”
“我的骑术不精,你就帮我选一匹最温顺的吧。”
“好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