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殊失笑,顿时窗口生莲,满夜璨华夺目耀眼。
时间紧迫,东陵殊也不再逗她,开口问道:“那日你们为何会走那条后山小路从昭乐寺离开,而不和其他府上一样走往常的大路?”
卫瑜眨了眨被闪瞎的眼,见他果真在问正事,也不隐瞒:“是接待我们的小师父说,后山正花开,因人少长的格外茂盛,值得一看。后来我和公主无事,就想顺路看看,从后门出去时还有两位小师父为我们指了路。”
抬头,见东陵殊正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不禁脸一红,如今细想来也觉得太放松警惕了…
“佛诞日那么多家来颂福,见后山就你们两辆马车,也不觉得奇怪?路不对不知道返回去?”
“当时…当时注意力不在外面,并未发现路上没人…”
“不看花,那还去什么小路!”东陵殊口气有些冷硬。卫瑜感觉自己像个犯了错被教训的孩子,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泼墨般的长发未束,直直地散在身侧,在夜光下看着乖巧宁静。
东陵殊还没有教训够,卫瑜却突然反应了过来,明明是那人无理私闯入府,自己为何要巴巴地站在这里挨训?
立马气势就足了,仰着脖子回嘴道:“那刺客既是有准备而来,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算我们不从后山走,想必他还有别的安排!”
“咦?还不算很蠢啊…”
“东陵殊!”
“嗯。”东陵殊已把想知道的事情理清,“看来我想的没错,昭乐寺的那帮和尚已不干净,这网铺的…还真是大…”
“你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了?”卫瑜怒气还没发出来,就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憋的有些内伤。
“还不能最终确定,但十之八九是晋国派来的。”东陵殊轻哼一声,星眸中闪着不屑,“仗打输了,打着受降的旗号偷偷带进来了一串见不得人的尾巴,也就这点本事。”
“晋国?!”卫瑜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上升到了两国层面上,不由担心,“那是奔着阿秀去的?对了她可平安?”
“她没事。你还是好好担心下自己吧!”东陵殊看着卫瑜意味深长。
“怎么?”卫瑜疑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真觉得自己是凑巧受了无妄之灾?”
“不然呢!”卫瑜气他说话不说全,总让人摸不到头绪,“那日阿秀出了马车后,刺客并未再追着过来,这不是说明目标不在我?”
“你以为那日我若赶不到,你还能留着命?”
卫瑜回想起颠簸的马车和狭窄的路面,两边粗壮的树木之间离的极近,若就这么跳下去,就算不扫进马车轮下,也会凭着惯性撞在树上头破血流…
神色露出了一阵后怕…
“那…那也说不定是冲着你去的!毕竟是东陵家的西北军大败晋国,拿着你的弟弟出气也是有可能的…”卫瑜脑洞大开,自顾自地分析着,抬头又见东陵殊面上出现和方才一样看傻子的表情,渐渐地住了嘴…
“你放心,不管目标是谁,我会查出真相给你个交代。”墙外武子信号传来,东陵殊不再多言,轻巧地跃下窗台。
卫瑜见他说走就走,一时没多想地追到了窗台边,双手扒在上面叫住他:“哎!你等下…”
东陵殊回头。
“那天多亏你救了我,还不曾好好道谢…刺客之事,若有能帮到忙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无妨,幸好出了手,不然倒搭进去了个弟弟。”
“……”
“对了,你若有时间可以去探探公主的口信,宫里防备太严,我摸不进去。”
“……”
卫瑜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啪——”花盆摔碎在地的声音,在夜里十分的清脆响亮,不远处传来巡逻的脚步声。
“哎呀,真不好意思,不小心碰掉了花盆,护卫或许该来了吧!”
“……”
脚步声逐渐清晰,越来越近。
东陵殊最后看了一眼拄着胳膊笑的满脸真诚的卫瑜,唇角勾出了个不明的弧度。
“走。”
有些仓促地跃上墙头,墨衣一闪而过,跟放信的武子急步躲了开。
第二日清早,百合匆匆进来时,卫瑜已经穿着里衣坐在梳妆镜前发了好一会儿呆了。
“郡主!奴婢昨日也不知怎的,睡的特别沉,这下来迟了…”
卫瑜不愿多提这件事的原因,摆了摆手:“无碍,是我睡不着就起来了。你昨日也受了惊,难免觉得身子累。”
洗漱完毕,随便用了些早点,卫瑜就收拾着去了父母的院子。
镇国公和卫珩都去上朝未归,卫瑢听从师父意见历练刚回来,准备参加来年开春的武举,此时并无公事在身竟也不在。
“娘亲,我二哥呢?”
“一早就出去了,比上朝的走的都早。”朝容长公主笑着道。
卫瑜心知二哥定是去查昨日遇刺之事了,十分的感动。别看他平时马马虎虎,没有当哥哥的样子,却向来对自家人的事情很上心。
“你也是,怎么今日不多休息一下?小时候叫你起床难的很,如今让你睡反而勤快了。”
“女儿长大了嘛。”卫瑜笑的娇憨,“人家想早点来陪着娘亲。”
“你呀…”朝容长公主爱怜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夫人,柳姨娘带着小公子来请安了。”婢女桃心来报说。
“让他们进来吧。”朝容长公主坐好,又恢复了以往的雍容端严。
柳氏一身打扮干净朴素,领着两岁多的卫瑄走了进来,恭敬地向朝容长公主福了礼。
卫瑄也施礼道:“卫瑄问母亲安。”又在柳氏的指导下向卫瑜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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