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面前白玉杯,目光却定定地看着李宏楚雄二人,秦广带着玩味的笑,阎罗却似略有讥笑,其余诸人,神色纹丝不动,但就是一口不喝,将杯子举在各自胸前看着李宏楚雄。
李宏呵呵一笑,道:“敬各位!”二话不说仰脖往嘴里一倒,眨眼喝干。
楚雄一样如此,神色自若,就似沒看到杯里酒液的异样,也是往喉咙里一倒,咕嘟咕嘟的咽了下去,喝完很随意的抹了把嘴。
秦广十人立刻交换了个眼色,也是纷纷干掉杯中奇诡无比的深碧色泛着萤火微光的酒液。
李宏一口喝干,但觉一股无比辛辣冰凉的冷线直入肺腑,转眼间整个肚腹暖融融的,说不出的惬意受用,居然是专供修士喝的类似仙人醉般的上好佳酿。
“再满上!”秦广一声令下,那老奴立刻过來为李宏楚雄再次倒满酒。如此连干三盏,李宏楚雄面色不变。
阎罗就似忍不住,突然跳起來道:“楚宏子掌门,你以四十年修至”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因为他发现,自己此刻竟是看不透李宏的修为。
似乎是元婴初期,似乎又是合道期,忽高忽低,阎罗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准确判断,心里顿时咯噔一响,心想不过七年未见,这小子功力又大进了,如此神速实在让人惊骇,怪不得他如此托大。阎罗眼珠子一转,把修为阶段硬生生揭过不提,继续道:“想必楚宏子掌门定有通天本领,在下不才,愿向,,”他突然转过脸,指着楚雄道:“向你师弟楚雄子讨教一二!”
李宏肚子里几乎要笑翻了,阎罗明显是本來想跟自己较量,不料话出临头,因为看不透自己修为而心生惧意,硬生生改成向楚雄子讨教,这样更好,他哪里知道,楚雄子的三乘六渡万源功已经修至第六层,元婴后期修为凝练无比。那古怪功法力道刚猛无匹,就连自己都要忌惮三分,阎罗找他,是自讨苦吃!
楚雄正从面前金盘里捞起一只大熊掌汁水淋漓地啃着,听阎罗如此说,放下熊掌,将蒲扇大手随随便便在身上长袍上一揩,立刻站起,浑身骨节劈啪直响,转瞬间又拔高了三尺,头顶已是触到了梁柱。
但见他双眼突然爆出尺许金光,大喝:“好!我跟你一战!”
说话间,身上气势已是如虹般放出,青玉大案上所有杯盘叮当作响,靠近楚雄的,随着楚雄气势一分分外放,居然一分分慢慢自动朝里瘪下,山珍海味挤成了肉汁肉糜,不住飙射,顷刻间满案汤水淋漓,杯盘俱成了核桃大小的金银丸子。那气势却仍旧不住一分分外放,渐渐的,水榭剧烈晃动,屋顶上的琉璃瓦如同箭支一般,一片接一片飙飞出去,径直飞得看也看不见。外面清水塘里的鱼儿劈啪乱跳,转眼大片雪白肚皮翻了上來。那些距离水榭近的假花假木一片接一片成了齑粉。
水榭内,炼狱十王十人身上衣袍猎猎作响,大袖就似风帆样高高鼓起,人尽变色。待看向李宏时,他们的眼神更是惊诧万分。
这股气场将李宏排斥在外,李宏身上连衣衫都不曾震动,还在好整以暇的慢慢啜着手里白玉大杯里的深碧酒液。
这个大个子功力竟然精纯如斯!
如此缓慢的一分分外放气势,这比猛然放出还要困难不止百倍,而且与此同时,他竟然能绕过自己师兄,使李宏丝毫不受影响。
阎罗顿时面如死灰,不由嘀咕:“早前根本沒这么强,这两个人,是吃过仙丹么?修为一个劲往上窜,哼!”话一出口,不战也输,李宏将目光朝炼狱十王一扫,慢条斯理道:“师弟,这里是王爷们消遣的地方,可别弄毁了,修起來麻烦哪。”
“呵呵。”刹那间楚雄就收了气势,坐下,抓着光头看着面前杯盘可惜的说:“我还沒吃饱呢!”
话音刚落,面前那张青玉大案无声无息成为齑粉,杯盘化成的“金银丸子”满地乱滚。
秦广面露深思之色,半晌站起抱拳,大声道:“敢问二位來意?”
李宏就是在等他这句话,也是霍然站起,正色抱拳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仙宗马上就要跟魔宗决战,我想请你们兄弟十人帮个忙,不要参战,仅此而已!”
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阎罗喝道:“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
“就凭你们十人对上的一定是我!”李宏大声傲然道。
见十人面色不住变换,李宏继续大声道:“到时你们的敌人一定是我,而我能破你们引以为傲的炼狱结界,到时两败俱伤,就会给有心之人坐收渔利。而且此战必定风云变色生灵涂炭,整个中土面临巨大浩劫。我不愿多造恶业,所以相劝。但如果你们执迷不悟我也不惧!一定要战,我李宏奉陪到底!”
良久,秦广终于缓缓点头,叹口气道:“好,我们不出手。”
“多谢十位王爷大义!”李宏拱手,暗地长吁一口气。
有时候,真诚坦率也是一种手段,不一定会输给阴谋诡计,李宏现在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
对这十人,摆出实力,晓以大义,比千百句如簧巧舌都有用。
当下,李宏跟炼狱十王十人定下魂誓,约定细节。
十二双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