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没有红肿青紫,看上去没受太大的苦头,就是说手指头那里断了一截,十个手指变成了九个。
人钱两清,赌坊那边并没有多加为难。能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开得起地下赌坊还敢这样绑人的背后绝对是有很硬的靠山,贺宸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自然不敢和对方多加对峙。
人一回来贺宸就带着哭哭啼啼的贺景回家了,手指头都断了一根后者自然不敢再去赌,家里头损失了那么大的一大笔,贺宸也是头疼得紧。她给家里的下人下了死命令,找了些身子干净的年轻美貌的男子来整日“伺候”贺景,要是身子不行就开补药继续,反正等她的宝贝孙女出了世,贺景再闹出这种事情她也懒得管她。
因为一下子失去一大笔钱财又失了最赚钱的铺子,贺宸的日子过得自然是大不如前,而她的侄女贺爽却是春风得意,金榜题名不说,甚至还要娶当朝帝卿。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商人,贺宸可不管那位安平帝卿是不是克妻命,她看到的就是容晏安平帝卿这个身份还有贺爽的前程似锦。
这样的巨大落差让贺宸变得有些喜怒无常。直到某个神神秘秘的人物找上门来,要和她谈一笔交易。
贺宸一开始还是有些犹豫的:“贺爽她毕竟是我的侄女。”
对方的声音沙哑,嗓音就像是石头在砂纸上磨砺:“贺掌柜的这话就说得不实在了。之前给你姐夫喝的药里七日醉害得贺爽没了父亲的也不知道是哪个。”
贺宸当即就变了脸色,她也没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手指用力抓紧了身边方桌的桌沿。
冷声质问:“阁下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那声音粗嘎难听的女子声音笑了两声:“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而且贺小姐会到如今这般地步,和那位贺当家可脱不了干系。”
贺宸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个实话而已。贺掌柜的想好没有,这笔生意能不能成可就在你这一念之间。”
贺宸咬了咬牙:“既然她贺爽不仁义在先,那也怪不得我这个做姨母的翻脸无情。你们把事情吩咐下来就好,我都按照你们说的做!”
贺宸做完这笔交易的时候,一从门口出来就和人撞上了。她抬头一看那是几个月前她从信得过的人贩子手里捡回来的一个的哑巴女人,按照对方比划的,今年才二十出头,不过个子高高壮壮,面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让女人本只就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变得有几分狰狞。
哑巴没有名字,贺宸就随便给他取了个贺安,这贺安斗大字不识,虽然不会说话,但做事做得很不错,把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和平常用来和人联系的信鸽都侍弄的极好,性子又沉稳,也是冲着这一点贺宸才决定把这哑巴女人长久留了下来。
贺宸心里有事,自然被下了一跳,当下就横眉冷眼职质问:“不是让你伺候小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哑巴贺安也被她吓了一跳,连忙手慌脚乱的比划,然后递了张纸条给贺宸。后者接过来一看,纸条上头的歪歪扭扭的显然是贺景的字迹。
贺宸盯着那哑巴的脸:“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没有听到什么?”
贺安比划了几下,示意自己是刚刚过来的,什么都没听到。
贺宸想着两个人谈话的时候门关得很好,她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而且贺安性子老实忠厚,她只是冷着脸训斥了两句:“不用管她,下次除非她晕了不然别过来找我!你回小姐屋里伺候着吧。”
贺安啊啊啊了几声拿着那张纸条折了回去到晚上的时候,她借着贺景房里的纸写了几行小字,然后把小纸条卷得极细绑在鸽子腿上,又乘着夜色将那精神奕奕的灰鸽子放飞了出去。
那白鸽从贺宸的府邸飞出来,在城东贺爽的大宅里挺了下来,竹袖正在叠云夏给她缝好的小褂,有着灰色羽毛的鸽子就扑簌着飞了进来,两只爪子紧紧地抓住了挂在窗边的鸟架子上。
她伸手把绑在鸽子上的信取了下来,看完之后把那信纸烧了喂了鸽子几粒青豆又将它给放飞了出去。
贺爽正在看罗列出来的聘礼的清单,贺爽原本是举人,为了和帝卿配得上,皇帝除了婚诏还赏赐了她一个官位做,和上一世一样的位置,是个五品的闲职。
贺家地位当然及不上当初的夏家,但夏家绝比不上贺家的家境殷实。上一世的时候,这聘礼是贺宸和王家那边的人操办的,对这桩婚事她没有多少期待,因此贺爽只是简单看了一下一切全按流程来走。
这一世因为她没有父母,王家那边的人还是派了人过来协助,但大部分还是云袖边问边看着置办的,贺爽只是看着把不合适的去掉,以及添上几件分量重的聘礼。
按规矩,聘礼要用大红什盒装好,一抬什盒三尺宽,四丈长,四层里第一层需放置装了拜单的礼匣,能放的东西实在有限。寻常人家娶正夫多用六十四抬,贺爽询问了自己的祖母,把这大红什盒提到了八十八抬。
除此之外还有六角柱体笼装的“鹅笼”,“鱼池”等。更要添上尺头料子,头面首饰、四季衣裳等。所有数目均要对称还得是个吉利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