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到春闱不过几个月,虽然记得主要的试题让她占了很大优势,不过许久不碰那些书,这几个月她也只是捡起来不到一半的基础知识。
春闱时间长,考完之后贺爽一下子就泄了那股劲。几天几夜的考试,如厕就在考场设立的简易场所,因为不能带太多食物,吃东西也只能吃干巴巴但耐吃好保存的干粮。
等到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贺爽就觉得自己浑身又臭又累还又饿又渴,她还有力气自己上马车,还有些考生刚走两步当场就晕倒在地上。
在马车上眯了一会,一回贺府贺爽就冲了个澡,又大吃了一顿,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贺爽睡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醒过来,然后一切恢复正常,就是出去谈生意的次数多了些,在家里读书学习的时间少了些。
春闱是在二月,放榜要等到三月,这个时间段贺府里的下人看上去比贺爽这个做主子的还要操心。偏偏因为顾忌到她这个当事人的心情,云夏和竹袖都闭口不谈春闱考试,还吩咐府中下人也不许谈及相关话题。
到了放榜之日,天空就下起雨来,绕是如此,大早上的就围了许多看榜的考生举子,因为伞占地位置太大,考生们都是淋着雨找自己的名字,还有些身弱的,就在外头撑着伞,让家里会识字的侍女去挤。
竹袖说怕自家主子被挤坏,从贺爽考完就一开始教自己姐姐贺爽这两个字。放榜这日又下了雨,鸡刚开始打鸣她就把竹生从床上搞起来,驾着贺府的马车去了放榜的地方。
贺爽也同样起了个早,她喝了碗小米粥吃了点咸菜就准备出门。还没走出去就被竹袖给拦着了:“主子就不用去挤了,竹生一大早就过去了。雨天路上泥泞得很,咱们可以晚点去。”
“竹生几时去的?”
“卯时就出去了,这会儿该在回来的路上呢。”贺爽又坐回椅子上:“那就等着吧,免得出去了又和她错过了。”
贺爽看着冷静,心里还是十分激动的,大燕春闱只要是前两百名均能上榜。但前五十名和最后面的五十名差得那就太远了
上一世她的名次是一百九十八名,还是王家找了关系托了人才给她谋了个没什么权力的小官做,这一世她避开了当权者的忌讳,题目做得比那次得心应手的多,虽然知道肯定能够上榜,可还是忍不住紧张。
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没等到竹生的消息,却等来了来报喜的官差。
守在门口的门卫一脸喜气地就过来了,说是官差来报喜了:“她们说主子考了第十五名,喜报也一起拿过来了。”
“那还不把人快点请过来,我去账房那里拿些银两,主子觉得拿多少好。”
“拿一百两吧,用红纸包成两份。”贺爽刚站起来又坐回椅子上去,眉梢眼角都透着喜意,声音也是止不住往上扬。
说完这话她又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就往外头赶。
拿着红榜的官差正由侍女引路过来,贺爽撑了把伞大踏步地走在前头,云夏作为男子步子迈得小就一路小跑在路上跟着,两边人在贺府花园的小路上碰到了。
拿着红榜的是两个看上去就孔武有力的女子,手里拿头拿着红榜,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喜色:“恭喜贺大官人了,春闱第十五名。”
大燕春闱前十五名便可参加殿试,最终排名还可能因为皇帝而有所变动,这些报喜的官差会按照到前五十名的贡生家里头报喜,通常都能够得到一笔感谢的喜金。
穷的人家也会弄两贯钱,富的人家自然给的多些。
“同喜同喜,两位差人辛苦了,还请以后多多照顾。”贺爽扬了手,已经赶过来的竹袖就递上用红纸包的礼金。报信的官差职位不高,但小人物同样不能怠慢轻视。
红纸包着的二十五两一锭的白银,沉甸甸的一共四锭一百两。一人就有五十两,这一下抵得上她们三个月半的俸禄,对报喜的差人而言,贺爽这绝对是她们今天碰到的出手最阔绰的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客气地把那一百两银接了下来,面上的笑容更是真心实意:“贺大官人客气了,以后还要请您关照我们才行,礼金我们就笑纳了,以后有什么用的上的,尽管来找我们。”
贺爽满面春/风地送了客,而竹生在官差走了以后也赶了回来,一边跑还一边喊:“主子上了榜!是第一张!十五名,第十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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