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爷们样儿都没有,活像个讨债鬼。他指着白寡/妇,恨恨的说道,“都是这不守妇道的寡/妇啊,要不是她,我哪能鬼迷心窍的应了白婆子的毒计啊。我就是再不是人,好歹也是月娘的亲二叔啊。”
话是说的好听,只可惜没一个人相信。
“二叔,您真当别人跟你一样是瞎了眼黑了心吗?要是你没有生过逼死我的心思,今儿何苦叫我爹去吃酒?我爹又怎么被你哄骗着到现在还没回来?”林月娘冷笑。活该你嘴上没把个门,不过脑子就秃噜了瞎话,要是不给你挖个坑,还真对不住自个。
“是我猪油蒙了心,起了脏心思。可我只是想让大哥签个分加单,让他把田地房子都让出来,可真没想着闹出人命的事儿啊。”林才成一听月娘的话,整个人都急了。也不管什么面子里子了,先避重就轻的躲过这一劫再说吧。
“里正叔啊,分家的事儿是我跟我男人不对,可我们真没逼着月娘嫁给鳏夫啊。”章氏哭的撕心裂肺,但怕一句话没及时说出来,男人就会被打死。“那不争气的死男人,本来就是个软蛋,脱了裤子快活的时候,哪还会想着是不是白家俩贱人算计的啊!”
里正冷着脸盯着地上的人,缓了半天气,才让人把刘氏娘四个扶起来。说到底,她们三命苦的也是受害人,待会儿怎么着自己也得主持个公道。
“太公,里正,咱们也都在村里待了一辈子了,这林才成是不要脸面。可白家俩寡/妇可也不是好的,要是真设个套给扒了裤子的男人钻,有几个躲得过?”
“早就说,弄个窑姐进村子,就是丢人的事儿。看她那副欠男人的样子,走出去,可都要把咱们林岸村的人丢尽了。”早点有被白寡/妇勾搭过男人的妇人,现在得了机会,还不可劲儿的往死里踩着小娘皮。
在她们看来,自家男人还不定漏了多少钱进白家的炕洞子里呢。
“往日里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正粜麦子呢。外村来拉粮食的店家不少,要是传出去一句半句的,咱们村上的男女老少,也就别做人了。”
“就是说,这种不要脸的人,早就不该留在咱们村当祸害了。说不准当初白家男人,就是被她给坑害了呢。要不好好的男人,咋说摔死就摔死了?咱们村可是不少汉子进山摔过,哪个也没因为掉个跟头就咽气儿了。”
林太公跟里正现在也是觉得地上还拉扯的人丢尽了脸,可不说别的,只说林才成屋里还有一个闺女三儿子呢。小儿子现在刚两月大,要真给除族赶出去,还不得留下孽债?
第37章开祠堂【改】
思来想去的,他就有心偏袒一下自家村的人,说不准这一闹腾,林才成长了记性呢。毕竟白氏是外姓留下的寡/妇,而且名声也不好,又被人堵在了炕上,就算沉塘也是不为过的。
林月娘一见林太公跟里正犹豫,就知道他们是念着一个姓的情谊呢。就算再恼怒不着调的林才成,也不愿意一棍子打死了。她也不逼,跪下之前,她求的就只是跟二房彻底划出道道,日后井水不犯河水。
“太公,里正,我们娘们没见识,就信你们,你们可得主持公道啊。”林月娘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
里正为难的看了一眼正被人安慰的刘氏跟林月娘姐妹,然后回身向着林太公问了句。得了准信儿,他才厉声开口。
“公道自然是该主持的,咱们这就去祠堂。”里正回身点了几个腿脚好使的后生,“去把三叔公、六叔公跟七婶子请到祠堂。咱们也该正正村里的风气了......”
这么一说,大家心里可就有了底儿了。相较于章氏跟林才成松了一口气,白氏娘俩现在可不再假意抹眼泪表委屈了,哭天抢地的就嚎啕大哭起来。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就指望着里正能饶她们一次,省的给赶出村去没了落脚的地方。
见大家伙都鄙夷的瞧着,白婆子心里也明白,这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一犯狠直接弹跳起来指着里正几个就开始骂咧了。
“定然是这章氏娘们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吧,要不这么多年都没找寻过我们的错处,今儿就这么不讲情面了?我告诉你,想赶走我们娘俩霸占白家的房子田产,你们做梦。”白婆子越说越激动,越骂越嘚瑟,“我呸,一肚子的狗杂碎,面上还装成个正儿八经的清白人,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偷瞄过我家的门缝?”
她想的倒是好的,想着最后一搏,说不准里正他们就挨着自己的话,不好把自己赶出去了。可她也不想想,现在是她对上的可不是只想要面子的里正,还有林家月娘这么个大闺女的清白呢。
里正跟林太公直接气的骂起了人,说起来这俩人大半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疯癫不要面皮的妇人呢。旁人也撇着嘴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这疯婆子咬一口,惹上一身骚。
到了祠堂,村里老老少少,还有抱着小孩的妇人都凑了来看戏。一般若不是大事儿,除非年节,是不会开祠堂的。顶多就是里正带了村里的长辈去训斥几句。
所以听到响锣的声音,大家心里可是忐忑的不行,尤其是那些没听到信儿的人,唯恐是又要征兵了。等到了地方,见两旁做着几位林家大辈,地上还跪着白氏母女,这才放下心来。
指定是这白家寡妇又做了啥不入眼的事儿,还真是一对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