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可她的回复竟让他无言以对。
事到如今,她真的就只拿他当个普通朋友一样,连关心都没有一句。
入夜的胡同很安静,隐约中,梁梓行听到有车子驶来的声音。
他掀起眼皮,看向后视镜,只见一辆黑色路虎停在四合院门口,副驾车门打开,陆语下来。紧跟着,驾驶座一侧的车门也打开了,唐奕承步出……
梁梓行眯了眯眼,深吸两口烟,浓烈的烟气入肺,再从嘴里呼出时,他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烟雾缭绕中,那笑,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爱情就是贪婪与恐惧之间的平衡,可结果却是越贪婪,越想要占有,反而越不可得。他做了那么多,也错了那么多,走到这一步,他和那个女人竟然还是差之微毫,又失之千里。
升上车窗,梁梓行到底没有下车,他拨出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沉声对着手机说:“李雁,我们谈谈吧。我知道你手里那份陆学森的遗嘱是假的,陆家的公司有陆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一直瞒天过海……”
“……”
没有错,这件事梁梓行早在多年前就查到了,他没有告诉陆语,只是出于私心,她越是一无所有,他靠近她的机会才越大,可是现在看来,这些都不重要了
步步掠情:暴君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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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这边厢。
冯晓冬回老家了,四合院里空无一人,倍显冷清。
陆语开门走进院落,身后有道身影跟着她进门。
“唐奕承,你跟我进来干什么?”陆语扭头问他,口气被夜色熏得冷冰冰的。
唐奕承倒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寡淡表情,见陆语把他堵在院门口,他自顾自绕过她,直奔东厢房。
他边走边说:“你今晚要住在这儿,我没意见,不过我会跟你一起住的。”
陆语僵在原地怔忪片刻,难怪这男人那么爽快就把她送回来了,原来憋着这出。
回过神,她拧着眉毛快步追上唐奕承,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嘴上不甘示弱地说:“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说住就住?你出去。”
唐奕承驻足,垂眸凝着她,他忽而笑了,笑得优雅动人:“陆小姐,你大概忘了,这套四合院我好像还没有过户给你,目前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在我名下。我才是房主,你说了不算。”
“……”陆语的表情猛然一僵。
谁说唐奕承拿这女人没法子,他的办法多得很。
陆语拽在他衣袖上的手顿住须臾,而后松开,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负气地扭身进屋。
唐奕承唇边笑容更盛,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像夜色一样温柔。
陆语自从奶奶去世后,就一直住在唐宅,严格说来,这还是唐奕承第一次踏足她的卧室。屋里布置得简约温馨,也挺暖和,他一进屋就脱掉外套,只穿着件衬衫坐在沙发上。
“给我倒杯水。”他浅声吩咐陆语,漂亮的眼眸里有隐含的笑意。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陆语站在沙发前,没好气地揶揄他:“你不是房东么?想喝水的话自己去厨房煮就行了。还有……”
她回头看了看屋里那唯一的一张床,继续道:“今晚你睡这里,我去冯晓冬的房间睡。”
哪知陆语的声音刚落下,手上便倏然一紧,她低头一看,就发现唐奕承握住了她的手。她尚未来得及抽回来,他已经随之发力,使劲一拽,就把她拽了一个趔趄。身子有瞬间的失重,陆语不受控地向沙发扑过去,等她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跌坐在唐奕承的大腿上了。
她全身一僵,就想要站起来,却突然被他箍住腰,不容她挣脱。
唐奕承英俊的脸忽然近了,近在咫尺的气息也灼了一些:“陆语,你这是要跟我闹分居?”
陆语歪过头避开那灼灼的气息,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冒出这么句:“我们又没结婚,本来也不该住在一起的
豪门惊婚:花心总裁的天价逃妻。”
一听这话,唐奕承挑了下眉,被她蹭得身`下隐隐有些燥`热,他的眸色沉了沉,嗓音倒是透着几分轻佻:“你是怪我没跟你求婚?”
陆语不敢动了,她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她,身子挺得笔直,她回嘴说:“你想太多了。就算你跟我求婚,我还不一定答应嫁给你呢!”
明知她在说气话,唐奕承却不依不饶了,他忽然手往上一捞,箍住了她的后颈,手臂再往里一扣,就把她扣到了自己唇边,牢牢堵住她那张说出难听话的嘴。随之,他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越发用力,将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向自己。
陆语的惊讶全被他吞进了嘴里,又热又潮湿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想躲,手撑在他肩上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撼动不了。僵持间,她紧抿的嘴唇微微一疼,竟是被唐奕承惩罚似的咬了几下。他也不是真咬,就是在唇齿吮`吸间逼她收回那些气鼓鼓的心思。
陆语不甘心落了下风,想要回咬他的那个瞬间,就听他喑哑的声音从彼此唇间溢出:“小语,你别跟我闹了。我知道错了,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发脾气了。”
唐奕承这话说得分外诚恳,也分外温柔,倒与他一贯疏冷的气场,以及此刻唇齿间肆无忌惮的掠夺不大相配了。没办法,大概这世上也只有陆语,能够拿得住他,让他低头认错了。
这男人软硬兼施,加之这记绵长又凶猛的吻让陆语骤然心跳加速,她显然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就想通了,已经不怎么生他的气了,就差找个台阶下罢了。
说白了,唐奕承今晚大发雷霆,不外乎就是吃梁梓行的醋呗。一个男人肯为你吃味,那是在乎你的表现,要是他哪天真的对你大度起来,那才不正常呢。
现在顺着台阶下来,陆语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些,她捧住唐奕承的脸,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我不生气了。”话落,她啄了啄他的唇,算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她心念所动的清浅回应,当即令唐奕承眸中那丝明明灭灭的光火闪烁一瞬,抵在她身上的那处也挺`立的越发明显,不同于陆语的蜻蜓点水,他的手从她腰间游移到背部收得更紧,强迫她更紧密地凑向他,不允许彼此有半刻的分离,就这样近乎野蛮地吮着她的唇角、啧着她的舌尖。他那种投入的力量,就像是磁石一般凶猛,舌头翻搅着,几乎是要把她肺里全部的空气统统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