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洛清鸢冲她笑了笑,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过来。
等到马车离那危险地段越来越远,翠儿一直吊起来的心才慢慢落了地,想起往事,神情落寞看。“夫人许是不知,以前还没有进将军府的时候,我只是西阳的一户普通百姓人家,和我娘相依为命,大哥和父亲都从军去了,直到打完胜仗都没有再回来,后来娘亲病逝,只剩我孤苦一人,将军知道后便让我进了府中做个端茶倒水的下人。西羌和大宸国打仗虽在战场,但百姓的住处时有西羌人骚扰,大伙便养成了西羌人一来便敲锣的习惯,听到锣声,百姓就会将家里的一些银两首饰藏起来,备好一些干粮,这样的话,那些西羌人便不会要你的命,我有一次亲眼看到那人不给粮食,脑袋分了家,鲜血流了一地。今日乍听到锣声的时候,夫人你不知道我心里多慌,这锣声竟比以前听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大都要急,我好怕,我……”
洛清鸢握住她有些发颤的手,将她揽入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已经安全了,别害怕……”
翠儿靠在她肩上,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她才不要在夫人面前哭呢,不然又要被当成个孩子。
洛清鸢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见她好受了些,才撩开帘子问驾车的李管事,“我们已经离开很远了,是不是应该安全了?”
车子已到了荒郊野外的一条小道上,李管事呼了口气,总算放下心来,回头道:“夫人无需忧心,将军府暂时回不去了,我有个远方亲戚在西阳南城,我先带着夫人和翠儿过去住上一段时日,等到将军回来收拾了这些西羌贼人,我再带夫人回将军府。”
“如此也好。”洛清鸢回道,纵然心中万般不舍,可是为了再见到席夜枫时保证自己和腹中孩儿都完好无损,只好先避一避了。也不知雪梨和王嫂子几个怎样了,她们应该也顺利逃脱了罢,雪梨有她的马,逃离那处应该不成问题。这个时候,石千总和黑子几个也该发现了入侵的思尔达,希望思尔达还未闯入将军府。军营里留下的士兵虽不算多,但对抗思尔达这些余兵余将该是不难的,唯一落了下乘的地方就是思尔达等特意避开了军营的哨兵,直接闯入农家百姓的地方掠夺粮食,让人始料未及。
马车行驶了整整一日,李管事带着两人去了西阳南城的一个小村庄,这里比较偏僻,丝毫没有收到战乱的波及。
“西羌人过去几年只肆掠在西部那块土地,这里并未殃及。”似是看出洛清鸢的疑惑,李管事解释了一句。
“我只是没想到李管事还知道这么个静谧的小村庄,让我有些意外。”洛清鸢道,目光环视四周,零落的小茅屋,袅袅的炊烟,偶尔走出来的几个人,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
放下担子的李管事表情也放松起来,笑道:“夫人喜欢这个地方就好,这段时日夫人便安心地呆在此处养胎,我会常常出去探听消息。”
“有劳李管事了。”
“夫人太客气了,将军临走前叫我要好好保护府中之人的安全,我自不敢怠慢,何况将军还对我有恩。”李管事忙道。
“夫人,李管事,赵嬷嬷和剪秋乘坐的那辆车没有跟上来!”两人客套之际,翠儿忽地惊叫了一声。
李管事目光闪了闪,朝两人解释道:“赵嬷嬷也有她的去处,所以夫人和翠儿不必担忧。”心里却祈祷道:希望两人平安无事。
李管事将两人安排着住在了一个远房表叔的院子里,三人暂时住在了这个小村子里。因着小村庄离西阳战乱之地较远,又比较偏僻,是以很多消息都要过了好久才传过来。
洛清鸢确实没有猜错,西羌叛贼思达尔企图此举为的就是激怒西阳百姓甚至是乾元帝,叫还在大宸国境内的西羌王回不去,最好两边打起来才好,他顺便借着此次搜刮大量的粮食便于日后打仗用,一路上烧杀抢夺,干了不少坏事。但思达尔也知道西阳军营里溜了很多士兵,所以不能硬着来,抢夺了一路,连忙找另外的小道返回。思达尔没有想到,西羌兵得到消息如此之快,大队人马围攻了过来,为首几人见敌人就砍,几乎杀红了眼。思达尔见状不妙,留下小队人马对付,剩下人全部带着掠夺的粮食逃走。
为首的石高大刀一挥,将围击一人的脑袋直接削了下来,远远看到思尔达一队人逃远,石高狠狠啐了一口,“龟孙子,老子下回定要把你看成几截,祭奠我死去的西阳百姓!”
李黑子也朝着远处叫骂,“西羌狗贼,有种别跑――”
石高乃一根筋之人,认定了那是西羌人,也懒于管那是否西羌叛贼,当即叫张大佑带了信儿八百里急报送往京都,准备将西羌人偷袭西阳的事禀告于皇上,也叫将军知道。若是能扣下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再好不过。擒贼先擒王,将军曾经这么教育过。
被抢掠后的巷道狼藉一片,有的些房屋甚至还在熊熊燃烧,石高命人收拾时气得直喘粗气。奶奶的,真以为我大宸国是怕了你们西羌族?若非上回你们主动议和,又逢大宸国内部叛贼没有清理干净,我大宸国又岂会绕过你们!
发现自个儿小院子被烧了,石高的怒火越烧越大,这可是将军给他办置农家小院,如今竟然被西羌狗贼烧得一干二净。等等,雪梨小媳妇去哪儿了!石高吓得直往里冲,在废墟里用手翻找了半天,确定里面没有雪梨的尸体,石高才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
“石老哥,你疯了!”李黑子看见他灼伤的手,大吼道。
“老子没疯!”石高朝他吼回去,指着眼前的废墟,“你给老子看清楚,将军辛苦办置的房子院子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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