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夹在了腿间,夹久了自然会发麻。第二眼洛清鸢抬头瞄了瞄席夜枫,见他阖着眼,面色柔和,双手还环着自己的腰肢。
似察觉到怀里的女子醒了,席夜枫慢慢睁开眼,眼里还有因太过浓郁而未退完的醉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脸蛋,嘴角含笑,“醒了?前些日子可累坏了你,多睡会儿罢,回西阳还得好几日。”
洛清鸢心里的狐疑消了大半,吸了吸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微皱了眉看着他问,“夜枫,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我觉得好熟悉。”脑中什么一闪而过,洛清鸢就快要抓住时,席夜枫立马讪讪笑了两声,打断她的思绪道:“这全赖我,自幼身上就爱生汗,赶了几日的路,没法子洗澡,我身上这臭味就又出来了。”
洛清鸢听完,凑近了一闻,果然是他身上发出来的,尤其胸腔那处味道极重。想到什么后不由呵呵一笑,“那你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怎么办,你身上的味道还不把你手下的兵熏死。”
“都是大老粗,哪个身上没点儿味道。我身上还算好闻的了。”席夜枫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瞎掰,捧着洛清鸢的脸印下几个细碎的吻,乐悠悠地勾着嘴角道:“不过鸢儿放心,回到西阳后我每日沐浴,再在屋里点上熏香,你就闻不到什么怪味了。”
被席夜枫来回一绕,洛清鸢真就相信了他的话。忽然瞧见他额头渗汗,纳罕道:“天很热么?现在方入春不久而已,你怎的出汗了?”
席夜枫连忙用袖子在额头上一擦,解释道:“鸢儿你不晓得,我身子惧热,许是在西阳呆久了,觉得西阳那凉爽的天气才适合我,京都呆的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
洛清鸢不疑有他,伸手就往自己的怀里摸去,准备取出丝帕给他拭汗,岂料来回摸了还几遍都没找着。
席夜枫垂眸看了她一眼后立马抬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洛清鸢作罢,用自己的袖口在他额头上细细擦了一遍,边擦边道:“爱出汗的话以后随身带着绢帕,唉,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带什么帕子,还是像方才那般拿袖子随便擦擦得了。”
席夜枫笑着搂过洛清鸢的腰,凑近了就要吻过去,洛清鸢一巴掌撑住他的脸,推远,嫌弃道:“身上臭烘烘的,等回去再说。”
“夫人先忍忍罢,到西阳还有好几日,难道我抱你搂你都不成了?”
“……”
将军府里本就不多的下人这几日忙碌了起来。李管事一个多月前收到了定远将军的信。将军要大婚了!不对,是这会儿已经大婚了,近日,将军就会带着夫人回将军府!李管事将这事告诉府里下人们后,整个府里喜气一片。以后府里多了个女主人,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清冷了,将军更不会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
等到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时,李管事一眼便认出了那马,除了将军的坐骑破风,哪匹马能像这匹一样精神抖擞的,还给人一种骄傲自大的感觉。
“将军,将军!”李管事立马跑上前。
驾着破风的马夫跳了下来,将轿凳搭好,退到一边准备扶大少爷下车。而后面一辆车已经下来了两个小丫鬟,皆走到了前车旁候着。
稍许,车内钻出个人,身形高大颀长,面容俊美无丝毫疲惫之态,整个西阳除却定远将军还能有谁!李管事激动得两眼泛泪花。这世上最清闲的管家当属他了,都快清闲得发霉了,这正主儿总算是回来了。
马夫上前要去扶他,席夜枫淡淡道,“不必了。”兀自下了马,然后回头看着车内,表情立马变柔,笑着撩开车帘子,伸出手,“鸢儿,快些出来,咱们回府了。”雪梨本要去扶,见此,便老实在一边站着,偷偷抿嘴笑了笑。
李管事吃惊地瞪大了眼,将军这声音也忒温柔了些,他方才还以为是自己听差了。随了席夜枫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身姿窈窕的女子慢慢从车内出来,自个儿还未瞧清楚那面容,主子的身子就探了过去,堪堪挡住他好奇的视线。
李管事只看到自己主子体贴地扶了夫人下车,然后两人转身,这会儿自己总算是瞧清楚了这女主子的相貌。李管事心中纳罕,虽然夫人长相貌美亦娇俏可人,但是这样的女人算不得少,将军只要想的话,就有许多巴不得自己贴上来罢。许是女主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将军,府里早就打点好了,只等将军和夫人回来。”李管事上前禀告道。
席夜枫心情颇好,朝他笑道:“有劳李管事这几个月辛苦打理将军府,日后我和夫人就住在府里了。”
李管事听后激动不已,“大伙儿早就盼着将军常住府中了!将军和夫人一路劳累,我等会儿就让孙嬷嬷做顿丰盛的饭菜,再让翠儿去备些好酒给将军暖暖胃。”
“李管事不必麻烦了,就照平儿一样,做些小饭小菜即可,我和将军才奔波回来,想吃些清淡的,酒也不必备了,将军近日胃不好,不能多饮酒。”洛清鸢朝他笑道。
李管事讶异,对他说话的女子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可是说话间并无半分颐指气使,反而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声音也是柔柔地好听,让人不自觉地就对她的话听从起来。
“就照夫人说的去做。”席夜枫朗笑出声,拉着洛清鸢的手就往里走。
李管事在原地愣了愣,回过神后忙哎了声,火燎燎地朝府里奔去。
加上席夜枫和洛清鸢,还有两人带来的丫鬟和小厮,整个将军府的人一下多了起来,下人们听了这好消息后又是一阵忙碌,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歇息够了后,席夜枫俯身在洛清鸢脸上啵啵吻了几下,“鸢儿,我要去军营了看一下那群小子,晚上我会早些回来陪你。”
“我知道你早就想着去看你手下那群士兵了,只管去罢,我又不会说什么。”洛清鸢道,仰头在他的嘴角轻轻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