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奈何,鼻尖微红,转头看向邵文槿,邵文槿会意,也跃身下马,“宁大人之心,昭远侯一路劳顿,有话不如回府再续,文槿还要护送昭远侯回京,向陛下复命。”
闻得邵文槿声音,宁正才缓缓抬眸看他。颧骨上的刀伤已然淡去多半,仍是显眼夺目,他都险些认不出来。
宁正素来厌恶他,邵文槿便巡礼行礼,低眉避过他的目光,不与他作何冲撞,算是恭敬。不想宁正滞了片刻,却沉声开口,温和唤了句,“邵将军。”
邵文槿微怔,疑惑抬头,就见阮婉也楞在一处。
宁正唤他邵将军?
面面相觑,宁正竟是拱手一拜,“邵将军,多谢!”
邵文槿俯身扶起,“宁大人,文槿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九十章坏消息
第九十章坏消息
京郊离京本就不远,阮婉与宁叔叔共乘马车,便借由回京的一路向宁叔叔道起西秦一事。
此事的来龙去脉,她也不尽清楚,所幸从卓文让邵文槿带她连夜逃出西秦京中说起。
出得京城不久,队伍就遭刺客围攻,邵文槿和江离便分开两路,分别带她和叶莲南下。邵文槿为了躲开追兵,未在约定地点露面,后来刺客将叶莲错认成她,她才捡回条性命,叶莲却在途中亡故。
恍然已过三月,但凡言及此处,阮婉鼻息犹有酸处。
先前她也以为是刺客,邵文槿却小心谨慎,叮嘱勿同西秦官兵接触。而后西秦处处关卡,果真都有她和邵文槿通缉的画像。
一路逃亡,既有西秦官兵盘查,又有刺客围追堵截。
后来邵文槿带她辗转西秦国中,几次都险些丧命。直至她换回女装,邵文槿自毁容貌,才乔装打扮出了西秦。等到苍月国中,也遇到数次佣兵打探,他们都平安度过。
宁正闻得脸色越加难看,却也只是静听,不作打断。
……
说了不多时,马车业已抵达宫门口。
敬帝和陈皇后在等,话未说完,宁正也不作耽误。宁正未同阮婉一道进宫,只嘱咐她面圣之后,好生歇息,明日他再来昭远侯府。
阮婉应声。
这几月,让宁叔叔担惊受怕了。
她早该在苍月国中就送封书信回南顺,但彼时已是惊弓之鸟,稳妥起见,处处都要隐瞒,哪里还敢往西秦国中送书信。
如今想来,倒是枉叫宁叔叔担心一场。
宁叔叔还在南顺国中,少卿远在长风成州,山长水远,只怕更担心。
消息传回到宁叔叔处不过是几日前的事,即便宁叔叔立时让人送信少卿,也要半月以后少卿才会知晓。
听闻她出事,少卿定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当时逃亡途中,即便有邵文槿在,心中都难踏实,更不敢多连累少卿,她才思虑不周。其实抵达苍月,就应先让人送口信到成州给阮少卿,再让阮少卿告知宁叔叔一声。
不仅宁叔叔,敬帝和陈皇后也该担心她了。
少卿回京,宋颐之就牵了她一道去见敬帝和陈皇后。邵文槿和邵文松兄弟二人本来也要向敬帝复命,就一并前往。
陆子涵便也只得硬着头皮同去。
睿王殿下私自离京,即便父亲巧舌如簧,他也脱不了关系。不如趁陛下和父亲怪罪下来前,自己先进宫将错认了。端正了态度,再先同陛下和皇后摆事实讲道理。
他原本也是被逼迫的,并非他怂恿的睿王,总归好过他不在的时候,睿王在御前胡扯。皇后又是有名的宠爱睿王,自己父亲又要颜面得很,到时候吃苦果的只怕还是他自己。
一行五人入宫,敬帝身旁的近侍官来迎。
三月未见,近侍官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侯爷可算回京了,这些日子,陛下和娘娘在宫中没少忧心,眼下,总算把侯爷盼回来了。”
“让陛下和娘娘挂念了。”阮婉心生愧意。陈皇后素有咳疾,夏日一过,秋日夜里就难入睡。再操心她的事,只怕更为闹心。
“娘娘近来凤体安好?”阮婉不觉问起。
宋颐之扁嘴,母后夜里咳得厉害,整宿整宿睡不着,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阮婉脚下略有踟蹰,不觉眼眶莹润。
“母后想见妹妹了,父皇月前就遣人去长风接妹妹回来。”宋颐之说者无心,阮婉却是心中一滞。
晋华在西秦时便告诉过她,宋嫣儿和李朝晖定了今年年关回南顺省亲,也就是这两月的事情,敬帝哪里会不知晓?
既然知晓,还遣人提前去接宋嫣儿和李朝晖,只怕是……阮婉心中倏然隐痛,转眸看了看宋颐之。他在一旁自顾嘟嘴,不开心,却浑然不觉旁事。
一侧的邵文槿三人也同阮婉一般,纹丝不动僵在原处。
敬帝是有意隐瞒陈皇后,才会让人守口如瓶,他们之前都未听到过一丝风声。
但此话经由睿王之口说出,便是十有八/九。都晓嘉和公主今年见底要回京省亲,陛下却提前命人去接,旁人哪里会猜不透?
是以,相继转眸看向近侍官,近侍官果然低头避过,话锋一转,该是有难言之隐,“晌午过后,陛下离了御书房,在鸾凤殿中陪娘娘下棋,各位勿让陛下和娘娘久等。”
除却宋颐之,各个心中都已明了,遂也不再多问。
陈皇后为人亲和,他们几个又都是平素同她亲近的后辈,是有在她跟前走动,陈皇后待几人都是亲厚,几人没有少受陈皇后照拂。
邵文槿和阮婉自然不必说,就算是陆子涵和邵文松,也都是陈皇后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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