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纳尔逊注意到巴里肋间似乎有一团紫色的光亮起,于是飞快地往旁边一躲,同时用力地挥舞魔杖:
“盔甲护身!”
“***!”安德烈也以一种不符合老年人的矫健动作往另外一边扑去,就地一滚,后背狠狠砸在走廊的墙壁上。
这几个动作都在同一秒钟内发生,就在下一秒钟,纳尔逊铁甲咒的一侧受到重击,他看到一道紫色的魔杖擦着安德烈的头皮狠狠撞到空中一堵看不到的墙壁上,溅起一大丛堪比烟花的紫色火星,火星落到地上和墙壁上,瞬间就腐蚀出了蜂窝般坑坑洼洼的坑洞。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魔咒被自己的铁甲咒折射,向着身后飞去,“噗”的一声砸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你真是个疯子!”安德烈靠着墙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额头大骂道,此刻他已经从一个留着一头长发,脸上布满疤痕,笑起来异常狰狞的老头变成了一个留着一圈长发,脸上布满疤痕,骂起人来也异常狰狞的老头,他抽出魔杖,走廊上形成了一团暂时的硝烟。
“盔甲护身。”硝烟中有巴里存在,而且时不时有各种颜色的恶咒飞出,他只好支起铁壁,和纳尔逊一起被动地防御着。
“抱歉,这是个误会,怀特这个人自从订婚以后整个人精神都不正常了。”他一边维持咒语,一边对纳尔逊解释道,“抱歉,这只是她的个人行为,我们会处罚她,并给予你一定补偿。”
“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制住她吧。”纳尔逊冲着硝烟努努嘴,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茨威格已经躺在了地上,头顶正冒着氤氲的紫色烟雾,没想到看起来最强的一个还没开打就被击倒了。
“巴里!你还好吗?”安德躲到纳尔逊的铁壁后面,烈喘着粗气,大声问道,顺手击昏了身后一名听到响动出门察看的护士,他用漂浮咒拖拽着昏厥的护士飞回房间,关上房门,又补上一个消声咒。
“……”
“他不会已经……你们岂不是救了个寂寞?”
“不可能,怀特不可能真正伤害巴里的,不然也不会找了他几个月。”
“说真的,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尔逊顶着铁甲咒,等着硝烟散去,一边和安德烈大眼瞪小眼,“我从来没有打过这样莫名其妙的架,一言不合就偷袭,这就是圣徒的行事风格吗?”
“啊?原来你看出来了……哦,对了,铁甲咒我来吧,你先歇会儿。”安德烈露出一副“此子断不可留”的表情,叹息了一声,开口解释道,“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不隐瞒了,这个事情还得从十二年前说起……”
“怀特的父母是格林德沃大人的反对者,如果你真正了解格林德沃大人的主张,你会明白,他的诉求仅仅是为了给巫师争取一点儿权力,他从来不想着自己,‘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哦,跑题了!十二年前,格林德沃大人又一次组织我们汇聚在巴黎,他已经厌弃了魔法部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和那些因循守旧的学究,他决定用武力来真正让他们下台,让新思想打破那些老顽固……”安德烈缓缓舒了一口气,作回忆状,“大战持续了几天几夜,那场大火烧得怎么也停不下来,不得不说,法国的魔法界还是很顽强的,抛开躲在魔法部大楼里的废物,那些真正在战场上战斗的巫师都极为不凡,其中不光有作为法国魔法界明日之星的梅尔干·威尔特宁夫妇,还有年仅二十七岁,马上就要成为伊法魔尼最年轻教授的加斯·怀特……”
纳尔逊瞳孔紧缩,安德烈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意动,继续说道,“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格林德沃大人也这样说,当时和加斯·怀特一起战死的还有他的妻子,和他们仅仅四岁的孩子,格林德沃大人把孩子带回来交给我们抚养,这个孩子就是怀特。”
他深深地看了怀特一眼,“格林德沃大人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那时候她也乖巧听话,直到两年前——她认识了巴里,他更加特殊,但是那时候他不了解这件事,于是告诉了怀特,加斯·怀特死在格林德沃大人手下。”
“然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没错。”安德烈眯起眼睛,硝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