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过他活的年岁长了,就不计较这一天一月,一时一刻。
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他可给摄政王准备着好礼呢!
祁进在山上做法事,自顾*香祈福。烧香跟不要钱似的,一斗一斗的香料往火里扔,那香气随风而来,熏透大半个京城。
当时京城里的不少老百姓就都议论纷纷,夸赞长生观舍得血本,比祗垣寺里那些便宜花果有诚意多了。
展万钧虽怀疑这是长生观派人在城里造势,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不得不承认长生观在民间积累甚厚,不是一时一刻就能消除。
同时他也提防着祁进捣鬼,下令金羽卫在全城严防死守,绝对不能出乱子,务必保证城内一切安稳。
尤其是圣驾出巡祗垣寺的这一天,决不许出任何纰漏。
可惜没成想,日防夜防,这最紧要的关头,却还是出了岔子。
*
末璃在祗垣寺里拜佛诵经,诚心诚意的为殉难将士的亡灵祈福,希望他们能早登极乐。
可惜,她定力不足,诵经之余不免想起躲在长生观里的玉容公主。
不知这位公主接到圣旨之后,到底作何打算?
她今日来祗垣寺,公主没有来,看来是准备在长生观里躲到底了。
那么这样一来,这场法事完了,摄政王就会抽出空,带人杀上山去,向公主问抗旨之罪。就不知到时候,祁进是保还是不保?
那个神经病的行动可真不好预测呢!他天不怕地不怕,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还能怕了展万钧这个摄政王?
摄政王固然是拥兵自重,百万大军杀上山去,只怕是神仙也挡不住。
可他能那样做吗?绝对不能啊。
单枪匹马的干,那摄政王就不是长生子的对手咯。
哎呀呀!真是麻烦,麻烦!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而就听见大雄宝殿外面有人高喊一声。
“皇兄!我来迟了!”
咦?谁啊?她愣了一下,仰头扭转身往后看了一眼。
她眼睛近视,一眼瞧不真切,只看见一个白衣素裹的少女手捧着一本厚厚的经书,闯进了院子里。
负责守卫的御林军立刻上前拦住,那少女被沉甸甸*黑漆漆的刀枪一逼,顺势就跪倒在地,哀戚戚的又喊了一声。
“皇兄,玉容我有罪啊!”
啊?玉容公主?她怎么来了?不抗旨了?
末璃这下跪不住了,蹭的站起身,大步而出,走到廊下。
定睛一瞧,跪在院子里的白衣少女,可不就是玉容公主。公主今天是既不擦粉,也不带簪,一身素裹,挺着个显怀的肚子,直挺挺跪在滚烫的青石板上,高举着手里厚厚的一本经书,双眼泪涟涟。
她这是什么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来认罪了?
真是奇了怪了,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公主又是卡着时候来的?
事出有异必有妖!她心头警铃大作。
然而一个大肚子孕妇哭哭滴滴跪在地上,早已经让围观的老百姓动了侧影之心。人群里议论纷纷,都是心疼公主的言论。
展万钧也急忙赶来,站在末璃身边,皱了皱眉头,低声道。
“我立刻叫人把她带走。”
她一把按住他的手。
“不行,你若上前拉她,必然落个欺凌弱女的恶名。你也不能在这里宣判她,还是我来吧。”
“不行,万一她……”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她这样说了,展万钧也没办法,只好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退到一边。
就这说话的功夫,老百姓的议论声就更大了,都是让公主赶紧起来的意思。
末璃连忙一挥手,让金羽卫退下,自己亲自上前几步,伸手道。
“公主快起,身子要紧!”
然而玉容公主偏偏不起,膝行上前,一边爬一边泪涟涟柔声道。
“玉容罪孽深重,甘愿受罚。将士们是为了我而死的,我若不去烧香祈福,又岂会让贼人钻了空子。不但连累皇兄受惊遇刺,还连累这么多将士死的死,伤的伤。皇兄!请赐玉容一死,以告慰英灵!”
说着,丝毫不顾自己隆起的肚子,就咚的一下重重往石板上磕头。
嚯!这架势,吓得末璃连忙蹲下去一把搀起她。
“公主快别这样!”
她这么一搀,双臂立刻被玉容公主一把抓住。对方抓得紧,抓得重,就势往下一拽,差点把她也拖得跪地上。
末璃险险稳住,定睛一瞧,就和对方结结实实打了一个照面。
远着看还瞧不出,近看才发现玉容公主憔悴的厉害,脸色白里带青,不是个健康之色。那一日在长生观里,她涂脂抹粉盛装出行,当时觉得别扭可瞧着还是个挺精神的样子。但此刻不施脂粉,不带钗环,素衣裹体,她就原原本本露出了真相。抓着她胳膊的手干瘦干瘦的,脖子细,人瘦,越发显得肚子大。
她看着对方的肚子,总觉得像是看着一个妖怪!公主才多大?真的能平安生下孩子?她到底想干嘛?都有孩子了,要当妈了,还打打杀杀到处害人,就不给孩子积点阴德?
憔悴成这个样子,就不知公主是良心不安,还是贪生怕死。不管是哪一样,她都是活该!
事到如今她以为挺着个大肚子跪石板上来哭两声喊两声,就以为能逃脱罪责吗?
瞧瞧她都说的是些什么?字字句句,哪里是认罪!看来,公主还是不知悔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