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婆拍了拍她,像是儿时哄她睡觉一般,“我不反对,不是因为小陆有多好,是因为我相信我的孙女,不管是二十三岁结婚,还是三十三岁四十三岁结婚,她都会过得很好,跟她嫁谁没多大关系。”
……
溪市发展越来越好。
江若乔跟陆以诚都尽量挪出了时间陪外公外婆,陪陆斯砚。这天下午,午睡醒了以后,江若乔跟陆以诚带着陆斯砚出去逛街,主要是给买钻戒。江若乔说是结婚钻戒,陆以诚则说是求婚戒指……江若乔嘀咕了一句,“没有有钱人的矿,倒是有有钱人的做派。”
吐槽归吐槽,心里是满意的,给陆以诚加一分。
陆以诚是节省的人,但对江若乔,都是用了他所有能力的大方。求婚戒指要用,结婚钻戒也得有。
虽然江若乔答应了求婚,可结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最快也得到明年年初才能举办婚礼。
陆以诚都决定了,接下来半年得把自己当成畜生一样拼死拼活的工作,这样拿到更高的奖金,就能给她买一个大一点的结婚钻戒。
对此,江若乔表示,陆同学你悠着点……
一家三口来到商场,正在逛各个珠宝专柜时,居然碰到了一个两年多没见的人。
林可星。
林可星跟以前截然不同了,现在的她是短发,身边没别的人,似乎也是在逛街等人的样子。她们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匆忙移开了视线,陆以诚都没看到林可星,林可星快速离开了,后来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看到江若乔挽着陆以诚的臂弯,头靠在他肩膀上,两大一小正趴在专柜上研究珠宝戒指。
江若乔两年多没看到林可星,林可星也有两年多没见到蒋延了。
蒋延好像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她一点他的消息都听不到。
有时候她都觉得,也许有一天见面,那时候他们都老了,他带着他的孙子,她带着她的孙女。这两年多她都在国外,妈妈给她找了心理医生,她之前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这两年也一直在吃药,整个人也逐渐平和起来。她在妈妈的期许之下,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对她很好,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这个人。
喜欢过蒋延之后,她在这方面似乎麻木了,没有知觉了。
都分不清楚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谁。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相处,在外人看来她很开心,在外人看来她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灵魂她的心已经逐渐苍老。
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失去了这样的勇气。
她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去了停车场,看到了男朋友的车,明明心里并没有多欢欣,但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她快步走过去,像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女生一样,好像怀着爱和生机。刚走到车旁,她拉开了车门,却看到副驾驶座坐着一个女孩子。
她的男朋友坐在驾驶座上,冲她笑道:“可星,这我妹妹,童思影,我们从小住一个院子的,关系特别好,跟我亲妹妹没两样。”
这位妹妹系着安全带,甜甜的说道:“可星姐姐,我才知道佑霖哥哥是来找你,不介意我当你们的电灯泡吧?”
林可星出神地看着男朋友,看着男朋友的这位妹妹,突然笑了起来,后退两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讽刺。另外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的感觉吗?
……
江若乔没有跟陆以诚说起这一个插曲。
求婚戒指没碰到合适的,两人只好决定回京市以后再去看看。江若乔跟陆斯砚都喜欢呆在溪市,没别的,在这里可以心安理得的当废物点心……呆在外公外婆身边实在是太舒服了!晚上江若乔还在跟陆以诚说,“就算拿京市三环内的大户型学区房,拿一个亿的彩票我也不换!”
呆在外公外婆身边,可以永远当一个孩子。
陆斯砚也是这样觉得的。
他觉得世界上最宠他的就是太姥姥太姥爷了,就算是年轻的爸爸妈妈,成熟一点的爸爸妈妈都要退居二线。
因为他们总是逼他做这个做那个。
太姥姥跟太姥爷就不会逼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够了!
陆斯砚跟太姥爷抱怨:“我就是一道题做错了又做错了嘛,我爸爸说我,我妈妈也说我,还是太姥爷好太姥姥好!”
外公正在翻着自己的《给乔乔的参考笔记》,闻言抬头,安慰了陆斯砚好一会儿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跟你太姥姥不逼你吗?因为这跟我们没多大关系,等你长大了,你没出息天天惹祸,也害不到我们,我们那会儿早就火化埋土里了。”
到了七十多岁的年纪,其实已经不再惧怕死亡,甚至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个问题。
他和老伴偶尔也会说起来,会对孙女说,会对孩子们说。
死亡并不是终点,就算那一天真的到来也不要太伤心,他们会用另一种方式守着他们。
陆斯砚:“……”
“可你爸爸妈妈就不一样,你以后三天两头给他们惹麻烦惹事,他们得少活二十年!”太姥爷一摸下巴,“隔代亲隔代亲,跟我不相干就亲~”
陆斯砚:“……太姥爷……”
“来来来。”外公饶有兴致的翻了翻自己的两本厚笔记,“马上就要写第三本了,这以后我就当成传家宝,不,当成重要任务交给你,太姥爷眼睛花了写不动字了,或者哪天不在了,就由你接着往下写!”
陆斯砚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
“这是给你妈妈的参考笔记,记录的是你爸爸的一些言行举止。”外公说,“让你妈妈参考一下,这是不是一个好丈夫。”
陆斯砚:“他们结婚了也要写啊?”
外公一脸正色,“当然,小子,跟你说啊,哪天传给你了,你不要偏心你爸爸美化他的行为,至于结婚不结婚的,男人不到挂到墙上的那一刻,谁都说不好的,得一直观察,密切观察!”
陆斯砚:“?”
我还是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