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对于陆寻来说也算是好事。
他接着方才的话题回答到:“前几日陪安德森太太去参加沙龙时碰巧认识的而已。”
理查皱起了眉头,听完他这句话后脸色仍旧没有好转,语气有些恶狠狠地说到:“我可警告你,要想继续在我家住下去的话,就别和这个女人有什么往来!”
陆寻评价到:“你好像很不待见她?”
“不。”理查将冰锥从桌台上抽出,丢回冰桶里。动静很大,许多客人又将目光移向了这边。
可他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到:“我恨过她。”
“恨”这个字的感情色彩太过强烈,让这两个原本不太相关的人立马有了纠葛。
陆寻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方才离开温莎公馆之前,他正巧得知了一段相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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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瑟他……是人鱼吗?”
听完这句话后,陆寻眼中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问到:“什么意思?”
“我只是……”德洛丽丝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尤瑟与他的父母长得很像。”
八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夏末秋初,但德洛丽丝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澳格港传来第一声炮响的那一天。
伴随着爆破与哭喊,硝烟的味道代替海风的咸涩成为了这里的主调。
然而澳格镇地处伦特大陆之外的独立海岛,镇上几乎没有驻扎军,只有海关总署的少数警力参加过系统训练。只苦苦支撑一周,便到达了极限。
多少人在这场战役中家破人亡,德洛丽丝根本不敢统计。
丈夫的殉职已经给予了她很严重的打击,更何况镇公所和海关总署都是乱作一团。她必须强撑着意志,想办法去应对接下来一波又一波的暴乱。
“我从小就在王宫里和那群贵族少爷一同学习,他们学的军事理论我也学了些,便大言不惭地坐上了主舰指挥作战。”德洛丽丝将烟管抬起到一半又放下了,“结果没能注意到,将船队偏到了人鱼海沟附近。”
人鱼海沟距离澳格港并不遥远,反倒可以说很近。
然而数百年来相安无事,离不开有人暗中定下了规矩。澳格镇政/府的掌权人知道这些,海关总署的掌权人也知道。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头脑紧绷,德洛丽丝完全没能想到这件事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天晚上是个黑夜,人鱼待在墨色的水里并没有暴露真实身份。但也就是这样,他们反倒被蚕食者误认成了前来偷袭的潜水军。
接下来的事情,陆寻也能猜测到了。
如此危难关头的决策失误也许不能全怪德洛丽丝。
然而落到当事人身上便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