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叶安屿当时还没从抽筋扒皮般的痛苦中缓过来,反抗无果,一时万念俱灰,竟然翻窗户跳下去了。
幸好是三楼,又有窗外的树杈当缓冲,只摔了个轻微骨折,没出什么大事。
叶安屿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跳楼纯粹是情绪上头。
从那之后董倩就再也不敢提带他看医生的事了,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真要是把儿子逼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一老一小全卧病在床,董倩分身乏术。幸好公司考虑到她的情况,岗位调动时把她安排在了海外市场,这才能安心定居下来。
母子关系冷到极点,只有在姥姥面前才会稍作缓和。
有时候叶安屿回想起曾经母慈子孝的画面,都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
接通电话,两头短暂地沉默几秒,董倩先开口:“到了吗?”
“嗯。”叶安屿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住哪儿啊?”
“酒店。”
董倩说:“年前那家租户退房了,房子现在空出来了,你要是想住就回去住,找个开锁师傅把门撬了。”
叶安屿听到最后一句短促地笑了声:“算了,住酒店挺好的。”
董倩无言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找不到跟儿子的共同话题。
几年前她还能凭家长的权威管束着叶安屿,把人拘在自己面前,现在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她想管也管不住。
叶安屿回国这事压根就没跟她商量,董倩还是从他导师口里知道他要回去,本想打个电话兴师问罪,现在又忽然觉得问不出口。
她斟酌道:“要在国内待多久啊?”
“一年。”叶安屿说。
他这次回来是应一位老教授的邀请。
老教授姓蔡,是国内医学界的大牛,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跟叶安屿的导师是至交好友。
蔡教授两年前来德国访学待了一段时间,叶安屿跟他打过多次交道,熟了之后这教授就开始挖墙脚,终于在今年把叶安屿挖回来了,安排在自己手底下实习。
董倩欲言又止:“那你跟之前的老同学……联系上了吗?”
叶安屿知道她在问谁,闭上眼说:“没有,明星的联系方式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弄到的。”
反问句,带着明显的好笑和嘲讽。
董倩一时哑口无言。
叶安屿看向窗外,城市发展得很快,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让人觉得陌生。
他握着手机,没有聊下去的兴致:“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好。”
“再见。”
叶安屿挂了电话,下车后提着行李住进酒店。
房间在九楼,窗户正对不远处一座地标大厦,偌大的电子屏正在滚动播放几张海报,主角正是秦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