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蔺点了点头,像是已经了解了,却偏偏好死不死地多问了一句:“其实下一次可以让让保洁整理的。”
路随青稍霁的脸色又沉下去,整个人的态度硬邦邦的,走出去的时候,几乎有种同手同脚的嫌疑。
……尴尬。
他丢完那个可怕的秘密包裹之后,又在外面磨蹭了好久,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
没关系。
兰蔺不知道。
那只是一场梦……
绝对不会像搜索引擎上说的那样!
他和兰蔺现在可是合作关系……
他怎么能肖想、幻想、妄想他的合作对象啊?多冒昧啊。
两分钟后,给自己心理建设失败的路随青还是磨磨蹭蹭地进了房门。
也许是上天知道他现在的困苦,路随青发现,方才坐在橡木长桌旁的兰蔺已经不见了。
他愣了愣,下意识用目光去寻找。
还没找到兰蔺,对方的声音就从斜上方的楼梯上飘了下来——
“我在这儿。路家的遗产官司开始打了,所以最近会有很多事情。”兰蔺站在楼梯上,垂着眼眸看他。
阳光从开得很大的窗外晒进来,恰好撒落在他的额发上,铺出浅浅淡淡的一层透明的金。
那双眼睛藏在暗色的光里,显得没有以往那么明亮,却像是一潭深邃沉静的湖。
兰蔺看着他,许久,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路随青当然没事,慌乱的再一次低下头,像是在研究地毯上花纹的走向,声音闷闷的:“……没。”
兰蔺点头,刚才被他目光止住的脚步继续往上走:“好,那你有事情的话,就直接上楼敲书房的房门。这几天可能有一些合作伙伴之类的人要过来,所以家里如果出现其他人的话,你不要害怕。我也会请他们尽量不要影响到你的正常活动和生活。”
路随青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全都知道了。
等到目送着兰蔺关上了楼上的门,路随青才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事啊。
他有些苦恼,连今天的早餐也有些吃不下去。
按照法律来说,兰蔺并不是路家本家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连姓氏都不一样,就不要考虑血缘的关系了。
倒不是不合法。
路随青垂着眼眸,手中的汤勺无规律的搅动着浓汤,奶白色的汤面泛起一阵一阵波澜的微旋。
他今年十八岁,要是喜欢个人,好像也不怎么新奇……吧?
只不过他,喜欢的不是别人,有可能是他“哥哥哥哥”叫了这么久的兰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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