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月,我之前低估了你。”
“我不知道你说话做事的风格和谁学习的,又或者这几天沾染上了谁的习性,”沈祈起身离开餐桌,独留一句,“但我很不喜欢。”
几乎在沈祈走出餐厅的同一瞬间,这个餐厅爆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哭声。
然而,沈栖月的父亲不闻不问,沈栖年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安慰眼前的妹妹好,还是不开口比较好,他既不想听见妹妹发自肺腑的哭声,但又怕自己这样做的话,只会纵容妹妹,让妹妹变得更加刁蛮任性。
而沈栖月自己哭了一会,发现身处角落的自己根本无人注意的事实,也就不哭不闹了。
但她真的很讨厌这个装腔作势的设计师。
她比钱絮还讨人厌。
尽管在此之前,沈栖月一次也没有承认过自己对于钱絮的厌恶,但她不得不承认,钱絮照顾她限制她言行的每一天都令她感到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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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
沈祈的车窗缓缓下滑,态度谦和,“还没来得及和章小姐说声‘抱歉’。”
“没事,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和沈总您置气,”章落樱笑得大方得体,“只不过小孩子年岁还小,确实需要一个时时刻刻引导他们的人。”
章落樱不明白具体是她看错了呢,还是沈总真这么真切地笑过。
但那一刻,沉稳自持的男人好似真的在笑,他也如同长年沉溺在水底之人找到了他的扶木,他信誓旦旦地承诺,“放心,马上这个家就会有人来引导他们了。”
年轻的设计师当然不想因为小孩子的玩闹而彻底得罪了这位江城的商业巨擘,虽然并不清楚眼前男人口中的来人是谁,但这并不妨碍她连连点头附和。
沈总看似也很满意她的回应,这一单虽然没有谈成,但之后的尾款仍然如约打来。
……
这一次,沈祈并没有再找其他的设计师来为两个小孩定制衣服,而是吩咐助理,按照两个孩子的身型,买了两套相对而言正式场合穿着的衣服。
自从收到衣服,沈栖月的碎碎念就没有停歇过。
她并不知道父亲送者两套正装的深意,反而将其视为父亲要同自己和好的意思,她耀武扬威地拿去沈栖年那里炫耀,却发现父亲并不偏袒,也给哥哥准备了两套。
这些并不足以打压到沈栖月,她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始终是比哥哥要更讨喜的。
而就连母亲也这样亲口承认过。
也就是回想起母亲的瞬间,沈栖月顿时对这两身衣服有了新的联想,她摇着自己哥哥的胳膊,大胆地猜想道,“沈栖年,你说这个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的爸爸妈妈要复合,所以才特地买给我们的啊?”
沈栖年虽然也渴望团聚,但他昨天见到了父母之间的真实关系,他认为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
沈栖月这次说来有理有据,“平常我们需要穿这么正式干什么,之前我们入国际幼儿园,不也都是免试的吗?”
“我们之所以要这么穿,难道不是家里即将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或许家里是有什么大事,”沈栖年本来也挺为这两身父亲派人送来的衣服感到高兴的,他甚至已经打算在自己的房间偷偷试穿,但妹妹的闯入却突然打断了这一切,而且现在搞得他的大脑也很紊乱,他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和妹妹讲清楚,“但这也并不代表是我们的爸爸妈妈复合的事。”
对于自己亲哥哥在父母关系上表现得并不积极的这件事,沈栖月已经习以为常。
但这完全影响不了沈栖月的心情。
“我说是就是,”沈栖月眼见说不通了,这会儿她还非要强调,“我们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要不是妈妈要和他复合,他会这么用心地给我们准备这些吗?”
她扭头,兴奋不已地去给程双意打电话了。
睡梦当中初醒的程双意还停留在沈祈昨晚的冷酷无情当中,但她没想到,事情的扭转来得这么快。
“月月,你是说真的吗?”
“你的爸爸还替你们准备了正装,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了,你爸爸还是没有一丁点改变……”接下来的话,程双意就没有当着女儿的明说了。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沈祈还是和当年一样闷.骚,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偏偏又什么都想要。
程双意考虑到沈祈可能为了精心准备了什么仪式,强忍着前一天晚上宿醉的头疼,还不得不勉为其难地爬起来梳妆打扮。
不过,昨晚对于沈祈的埋怨——
她承认,或许是她太大声了。
在女儿电话的另一头,程双意当然不至于承认自己此刻的窃喜,她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并且吩咐女儿假装没有向自己透露过一丁点风声。挂断电话,她不由露出小人得志的神情来。
“南希,你今天的围裙不错。”
这位被程双意取名为南希的女佣完全没有头绪,因为自己已经换上这身工作制服快半年了。
她家里的佣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大小姐回家时面色很沉,他们如履薄冰,今天醒来时也比平常和颜悦色太多,他们陆陆续续听见程双意和他们亲切的攀谈,但他们也时刻警惕着大小姐说不答应下一秒就变脸,势必要将他们从这个家彻底赶出去,并且不允许任何一户人家收留他们。
……
沈栖月通知完自己的亲妈以后,收获了双份欢喜,所以也完全顾不上哥哥沈栖年现在对她是什么看法了。
她如今满脑子就是爸爸求复合的仪式。
不知道林间小道上要铺上多少鲜花,要准备多么名贵的香槟和红酒,又会有多少江城的宾客纷至沓来。
她的哥哥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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