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临走前的话,小心问她:“母妃还说什么了?“
禾生眼睛一亮,“娘娘说,你夜晚睡觉不老实,让我搬到你屋里,和你共寝,照看你的起居。”
沈灏扯了扯嘴角,牙间挤出一句:“……母妃想得真是周到……”
活生生要逼他兽性大发。
“那……你愿意么,不怕我晚上对你做什么吗?”
禾生张大了眼,问:“我愿意啊,成亲后,反正是要住一块的。”顿了顿,继续道;“王爷晚上想做什么?”
沈灏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禾生抿抿嘴,怯怯地说:“要是做那晚的事,我……可以的。”
沈灏回眸,见她脸上泛红,定是害羞了。
含笑戏虐:“哪晚的事?”
禾生支支吾吾答:“就,就那晚我喝醉了……然后亲了你,你说让我抓你下面的东西,揉揉捏捏的,你会舒服……”
她这般面红耳赤说话的小模样,瞧在他眼里,只觉得可爱极了。“那阿生喜欢么?”
禾生许久没说话,而后点点头,声音细细的,跟轻烟似的。“王爷喜欢,我就喜欢。”
沈灏俯身亲她额头。
马车在王府跟前停下,裴良和翠玉带领王府众人,在门口等候多时。
沈灏牵禾生下车,王府众人跪下迎接:“王爷万安,姑娘万安。”
翠玉大半月没见着禾生,一见着人,眼里含了泪,因沈灏在跟前,不敢上去,暗暗抹泪,福礼道:“王爷,姑娘,老爷夫人已经到了,正在厢房休息。”
禾生惊讶,偏头问他:“谁来了?”
沈灏笑答:“之前说过的,怎么又忘了?我把你家里人接回京了。”
禾生欢呼一声,喜不自禁,提着裙就往府里奔。沈灏怕她摔着,径直跟了上去。
府门口,一顶马车隐在角落。
“卫老爷,这下,您总该相信三殿下的话了吧?”
说话的是沈茂心腹侍卫李诚,奉命令告知卫二老爷,禾生一事。因怕卫二老爷不信,特意选了禾生回府时,拉他到平陵王府门口看。
卫二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都揉酸了,终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恼羞成怒,好啊,那个贱人,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卫二老爷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一掌拍在马车窗上,当即震得马车一动。
“烦请李爷回去和三殿下说一声,卫家感谢他的恩情,至于如何处理后续之事,还需和家里老夫人商量。”
李诚笑着应下。
兔子急了也跳墙,卫家势力不大,又不得圣宠,比起平陵王府,卫家几乎无法与之抗衡。
但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真发狠劲闹起来,纵是平陵王,也无法全身而退。
抢占人/妻,无论哪朝哪例,都是污点十足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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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生一路奔到院子里,好几次险些摔倒,身边跟随的人胆战心惊,好歹都扶稳了,这才免于受罚。
到屋前,沈灏拉她臂膀,止住她的脚步,为她整理衣裙发髻。
禾生迫不及待,一直问:“好了吗?”
沈灏拢拢她的鬓角,见人整齐了,这才放开手。
屋里,一听说禾生回来了,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心肝宝贝般的女儿,姚爹姚娘紧张地来回踱步。
姚晏淡定地坐在主位上,十三岁的小孩,面容稚嫩,神情却老成,两腿叠在一起,眼睛盯着屋外。
忽地眼前一抹娇粉闪现,姚晏稳住心头激动,定晴一看,道:“是姐姐!”
姚爹姚娘齐齐往门口看去,短短瞬间,还未反应过来,身后姚晏已经一阵风似地迎上去。
禾生一踏进屋子,迎面便有人将她一把抱住,呜咽喊道:“姐姐!”
禾生低头一瞧,是姚晏。不过半年,他的身量却已高出她许多,手长脚长的,弯了腰窝在她怀里。
姚爹姚娘围上来,姚晏不肯放手,禾生一边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泪眼蒙蒙。
四人相拥,一言未发,光顾着掉眼泪了。
一诉衷肠,好不容易止住眼泪,沈灏拉禾生坐下,与姚家人见礼,唤:“岳父好,岳母好,小舅子好。”
姚爹姚娘进了京,才知道沈灏原来是平陵王,路上震惊许久,现在见着真人了,颤着就要跪下行礼。
他们都是平民老百姓,没见过什么贵人,目前为止,见过权势最大的便是卫家人了。
现如今摆在面前的是王爷,是当今圣人的儿子,全天下尊贵的皇子,岂能不怕不惊,连福礼的动作都不太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