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时,和乐融融的气氛让川夏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
沈母也真能作,见川夏来了,笑眯眯去接过她拎着的早餐,嘘寒问暖:“累了吧,歇一歇。”
川夏觉得自己也特能作,换了别人,她早蹬鼻子上脸了。她笑:“不累。”
仿佛很心疼,沈母说:“你这孩子真要强,都瘦了。”
川夏笑呵呵:“妈,我减肥呢,减了半个月,总算见成效了。”
沈母:“……”
看着自己老妈吃瘪,沈淮南若有所思撇了川夏一眼,才对沈母说:“妈,你不是说今天和朋友见面吗。”
沈母也不知是不是真恍然大悟,“你看看我这记忆,你不说我都忘了。川夏啊,淮南就交给你了,我去会会朋友。”
所谓的会朋友,川夏心如明镜,不就为给沈骏蔺相媳妇吗。沈母流程很简单,能入她眼界,才拐着弯儿把沈骏蔺推出去。每次遇到这类情况,沈骏蔺都向她求助。面对强势的婆婆,川夏也爱莫能助。
送走沈母,川夏松了口气。
看着她如释重负,有些心疼。这一年多来,喜欢刁难人的老妈没少为难她吧。看她拐着弯儿和沈母兜圈儿的战斗力,沈淮南心情复杂。
他说:“妈心眼不坏。”
川夏只笑了笑,她不指望沈淮南会编排沈母,如果沈淮南编排沈母,她自己也得小心了。她说:“嗯,不坏,大概更年期?”
看着川夏轻松调侃,沈淮南心疼之余带上几分笑意。他道:“老婆,谢谢你。”
短短几天,他说了两次谢谢。川夏心情也有些复杂。
沈淮南也知道自己说感谢的次数和她受委屈的次数成正比,感谢的话,他也不愿说出口。可如果心存感谢,不说出来不做出来,谁能知道?
老一辈人的心思,川夏能理解,也没想要和他们计较。不过有时候有些事提的次数多了,也没办法有好心情和耐心去应付。
今天沈母话里带刺,大概和这几天她出差有关系。
沈淮南胃口不好,川夏也没什么胃口,吃好了把垃圾收拾好,她拿起一本杂志坐在离沈淮南最近的地方看起来。
沈淮南也不打扰她,拿起一份报纸在她身边坐好。一时间谁也没开口,大概过了半来小时,川夏说:“我问过医生,你的情况很好,下午再做一次全面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回家调养吧。你觉得呢。”
“听你的。”
川夏没好气:“沈淮南,我和你说正事儿呢,拜托你认真点。”
沈淮南无辜,附和道:“医生的总没错。”
川夏没脾气了,也不知沈淮南伏低做小到底为顺着她还是故意气她。既然院方说可以出院,老呆在医院也不是事儿。她问:“你想住哪儿呢,我们自己家还是爸妈那边?”
依沈母的意思,沈淮南出院最好回住老屋去,佣人保姆医生一一俱全。用沈母的话来讲,川夏照顾健康的人还行,照顾病人不在行,除非她放弃工作。
放弃工作做专职太太,川夏万万不会接受。大概理念不同,沈母极不喜欢她的独立,认为女人就该相夫教子,赚钱养家都是男人们的事。思想的冲突,导致婆媳关系微妙。
沈淮南岂能不知媳妇和老妈的矛盾,当机立断,他说:“当然我们家,爸妈那边离你上班的地儿太远。”
川夏满意,要和婆婆朝夕相处,她没有勇气。沈淮南做了选择最好,他若住回去,无论如何,她也要找借口不要天天回去。别说她和婆婆关系没表面看起来和谐,就算和谐,也不能保证没矛盾。她认为,还是适当的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欣慰,煞有其事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沈淮南挑眉,轻轻笑了。
中午也不见川夏有走的意思,沈淮南奇怪:“今天不用去工作室?”
川夏抬了一下眼,“老公的用处就是自己不想工作时的经济来源。”
沈淮南很满意她的回答,当然也清楚川夏不是依靠男人活着的那一类。
提起经济,川夏才想起沈淮南出事后,他的公司是沈骏蔺在管理。她想,沈淮南应该清楚,他们兄弟间的事,她不会插手,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既然要出院,家里也要收拾,她打电话给钟点工,又和做男装生意的酒之瑶联系。
酒之瑶恭喜她:“我就说你有福气,看我说中了吧。”
川夏称是,交代:“你觉得好的款都送过去,月底结账。”
正事儿搞定,酒之瑶调侃:“你老公醒来了,记得多多补回来,看你最近憔悴的,肯定是没男人滋润的缘故。”
川夏尴尬,沈淮南就在两米之外,她不好意思回击,笑了下:“你最近生活很滋润啊。”
酒之瑶骄傲:“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男人敢给我惹事吗。”
川夏提醒她道:“滋润了也别忘把东西送我家去。”
“老同学一句话,我哪敢不从啊。得了,我晓得,回头你老公高兴了,记得请客。好了,我也不跟你瞎扯了,我男人来了,回头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