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听见门响回眸见满月一笑,那灿如星火的笑颜,就怎么也看不出超尘脱俗的模样了。归根结底,这姑娘的脾性亲和接地气,渗满了烟火温暖,从初见时,她摆家传面摊就注定了基调。
饶是如此,美人浓妆淡抹总相宜,满月笑看着她,问道:“姑娘今日怎么穿得这么素?”
纪满月性子没有司慎言那么端肃,孟飘忱又时不时照应他的内伤,点沧阁内的一众人,抛开她那老师侄莫肃然,她与满月最相熟。
遂就仙气飘飘地转了一圈,白衣胜雪,衣袂飞扬:“好看吗,这样好看,还是那样好看?”
满月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微妙。
他摩挲着下巴看人,笑道:“各有各的美,”说着压低了声音,“姑娘在为谁换红妆吗?”
孟飘忱一愣,亮闪闪的眸子里盈满笑意,咂么着满月的问话,将眼眸垂下,娇羞敛在其中,浅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这么明显吗?”
满月笑着:“到底谁这么有福气?”
孟飘忱眨巴眼睛,本来要说什么,越过满月的肩头,见他身后不远司慎言和吴不好都在,瞬间将脸上小姑娘似的红润旖旎收起来,正色道:“还是先说正事。”
说着,仙儿一样飘然转身,引着满月往床边去。
这间屋子烛火只点在门口,越往内里越暗,到了榻边就只能借着月光看事物。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个人,那人很瘦,薄薄的一片,月光让他脸色惨淡清冷得可怜。
见浊酒红这副安静脆弱的模样,满月心下感慨。
这个清俊年轻人,大概不过将将二十。这副一阵风就能带走的模样,万难和那个风姿绰约,心肠火辣,身材也火辣的蛇蝎美人联系在一起。
“我给他用了药,”孟飘忱道,“不能见强光。”
司慎言问道:“能醒过来吗?”
孟飘忱答道:“可以,但时间不能太久,现在蛊虫在休眠,一旦复苏,随时可能前功尽弃。”
满月问道:“他身上的同生共死,能解吗?”
孟飘忱道:“常规方法不行,只能让蛊虫长时间休眠,到时候虫子死掉就算变相解了。”
“多久?”满月问道。
孟飘忱道:“三个月。”
司慎言又道:“下午救回来那个呢?”
孟飘忱白他:“那个是皮外伤,莫肃然看着呢,你下手也太狠了。”
司慎言撇嘴,向吴不好使了眼色,吴不好片刻就带了人来。来人手臂用绷带悬在胸前,腿也像断了一条。
进门,环视一周,目光很快落在床上。
他身处的角度,是看不见浊酒红的脸的,可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人。
一瘸一拐嫌走得太慢,索性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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