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臣点头:“放心,我会把不自量力的乱贼扫出王庭。”
月桐欲言又止,眉间的苦意难以抑制。
军臣的双目微震:“月儿,你是想我赢,还是怕我赢?”
月桐的心彷如投入一块巨石,喉咙哽了一瞬,艰涩道:“我等单于凯旋而归!”
军臣伸手,轻抚她的脸庞:“他自己来送死,你就别怪我了。”
月桐的身子倏地一抖。军臣的目光陡然一沉,他一手把月桐揽入怀中,重重印下一吻。这一吻,重如磐石,热似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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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城主,军臣出战了!”侍卫报。
萧逸之唇角轻牵:“好!他终于出来了。通知林城主,布好陷阱。”
哲安道:“总城主好计谋!在王庭中散播,平定西域,天命单于,让王庭人心动荡。军臣为了安抚军心民心,一定会亲身上阵。”
萧逸之双眸微紧:“我撒下的网,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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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臣大军来到南庭门,门内外烟雾缭绕。
“单于,请戴上面巾,这烟雾是迷烟。”
“单于,我军死守,敌军暂时攻不进来。”
庭外传来叫唤:“平定西域,天命单于!玄王爷才是命定的单于,玄王爷十五万大军一日后就到,军臣必败。众将士,顺应天命,拜玄王爷为单于。”
“平定西域,天命单于!平定西域,天命单于!……”
军臣眉峰高耸,冷凌大喝:“众将士听令。乱臣贼子,杀无赦!”
兵戎相见,喧嚣震天。鲜血洒在白雪上,如火在大地上燃烧。
两军交战了一日一夜,林渊的大军渐渐败退。
“报!敌军久攻不下,似有败退。”
军臣扬眉:“追!把他们赶出庭外五十里!”
军臣的五千大军直追而出。军臣骑马,缓缓地走出庭门,沉凝地遥望四散而去的敌军:萧逸之,这就是你的本事?
军臣环视四周,在庭门左右两边的不远处,靠着围墙,堆了几座小雪山。
军臣的心微震,突然看见被踏乱的雪地下露出的绳结,猛然意会,大喝:“小心陷阱,回庭!”
“收网!”一声大叫,小雪山上的白绒布掀开,几十名士兵手拿绳索,同时猛地拉起,军臣与几十名精卫的所在之处,绳网拉起,几十匹马同时被扯倒在地。
“上!”
人仰马翻之际,几十名士兵已冲到绳网中,林渊举刀向军臣奔去,在军臣身旁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渊的大刀已架在军臣的脖子上。
“砰!”一声,红烟在天空中炸开。原是四散而去的逃军,全部折返,向王庭方向奔回。
“单于在我手中,住手!”林渊的吆喝冲天而起,如一道止杀的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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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把军臣带到折返的两千大军阵中。过了不久,哲安的一万大军匆匆而至。
卫兵前来:“启禀林城主,将军,靖王爷请求前来和谈。”
林渊与哲安对视一眼,点头应允。
哲安看向军臣和刘莫寒,作揖道:“单于,末将奉命前来与单于和谈。”
军臣冷冷地注视他。
“如今我方一万两千精兵已在王庭门外,随后十五万大军半日内抵达。若单于让本将带走三人,精兵和大军会立即退兵。”
军臣暗暗地攥起拳头:“哪三人?”
“阏氏娘娘和萧三公子的两位孩儿。”
军臣眼眸一震:“若朕不同意呢?”每一字如从牙缝中挤出一般。
“总城主答应过阏氏娘娘,绝不取单于性命。只是若单于不应允,本将只能挟持单于,等待左谷蠡王到来。”
军臣暗咬牙关,双额青筋爆现。
哲安:“若左谷蠡王到来,单于恐怕难以保住帝位,甚至,性命?若单于无法自保,又怎能保得住阏氏娘娘?”
军臣双目燃火:“朕若守住了帝位,萧逸之还能有活路?他就不怕朕把大小月氏灭了?”
“小月氏也就是几座城墙,若单于执意要破,城里的居民会再度迁徙。匈奴虽强,但天大地大,总会有一处容身之所。大月氏乃阏氏娘娘的母国,单于要灭,元陵王也只能奋力一战,正如十年前月氏王拼死守护国土一般。不过总城主有话要留给单于:困住了人,就能锁得住心?灭了国,就能毁了家?心之所在便是家。心在一起,千山万水,总有一处能成家、立国。大小月氏,不怕匈奴来破!”
刘莫寒眼中浮起了一抹既苍凉又感佩的光。
~~大小月氏,不怕匈奴来破!萧逸之,可惜你志不在天下;可幸你志不在天下!~~
军臣的身子猛然一震。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他的掌心,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蔓延全身。
刘莫寒看向军臣,心头一震:他的眼中满布了血丝。是怒把血滚烫了,是恨把肉撕裂了,是无奈把心刺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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