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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在这儿睡吧,我就先走了。”
“扶我一下。”纪修泽勉励站了起来,只是头昏得厉害,脚步虚扶。
穆棉扬起得逞的笑脸,刚伸出手要扶他,他的手已经甩过来搭在她的肩膀上,身体的重心也转移到她的身上。
穆棉顿时笑不出来了,好重!
等到终于把纪修泽送到他家里的时候,穆棉觉得未来一周不用健身房了,因为她已经把体力预支了。
穆棉把纪修泽放在沙发上,然后扶着他躺下。
她看到纪修泽的脸呈现不正常的潮红,之前在酒吧里都还不是这样的。她想了想,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热的温度吓了她一跳。
“纪修泽,纪修泽……”她着急地喊他,可是他一点而反应都没有。
她不知道他现在体温是多少,需不需要吃药,或者去医院。她拿起手机拨打纪晓亦的电话,并起身去寻找药箱,最起码也要先量体温。
电话接通了,纪晓亦担心问道:“小棉,怎么了?”
“你哥哥发烧了,也不知道多少度,我在找体温计,你说现在怎么办?我要不要送他去医院。”穆棉一边翻着橱柜一边说,“你哥一般喜欢把药箱放在哪里?”
穆棉有些慌,醉酒这种事可大可小,要及时处理才行。
“在客房里面,柜子里。”上次纪晓亦在那儿住的时候手指被水果刀划了一个口子,她找过药箱。
穆棉快步走向客房。
纪晓亦继续跟她说:“如果体温不是特别高就不用送医院,他睡一觉起来就退烧了。”
穆棉已经找到体温计,给纪修泽量了之后,跟纪晓亦说:“38度。”
就在这时,纪修泽似乎醒了,挣扎着要起来,穆棉赶紧来到他身边,问:“你要做什么?”
纪修泽抬眼看她,然后将视线转到茶几上的杯子上,“喝水。”
“哦哦,我给你倒,你先躺着。”穆棉体贴地说。前段时间她时常发烧,发烧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头昏脑涨,连走路都觉得异常艰辛,因此,她对纪修泽是感同身受。
纪修泽喝完一杯,穆棉柔声询问:“还喝吗?”
“不喝,”纪修泽说完继续躺着了。
直到这时,穆棉才想起电话没挂,她赶紧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居然仍在通话中。
“喂,晓亦?”
纪晓亦在电话那段捂着嘴偷笑,她怎么觉得她哥哥的语气有点儿撒娇的意味呢。“小棉,我想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今天晚上太麻烦你了,明天我哥醒了我叫他向你报恩。”
报恩!这个可以有,到时候就让他以身相许做她的模特好了。
好吧,这些想想就行了,她嘴上说道:“没事啦,你哥哥给我的帮助更多。只是他真的没事了吗?”
“应该没事了吧,以前他都是这样过来的。”纪晓亦并不怎么担心。
“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喝酒?”
“我哥平时不喝酒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天我好好教育他一下。”
电话挂了之后,穆棉又给纪修泽量了一下体温,温度没变,不过也好,至少没有继续升温。
她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毛巾,沾湿了拿出来,给纪修泽降温。
纪修泽伸手扯着衣领,他的领带被扯开了一些,穆棉踌躇片刻,伸手帮他把领带解开,并解了衬衣最上面的扣子。然后,她又把他的袖口解开,往上卷了几圈。
穆棉一直帮纪修泽做物理降温,忙碌了一个小时之后,他的体温终于降到了37度6。
忙碌了一个晚上,困意袭来,穆棉打了一个哈欠,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2点半了。
纪修泽还处于低烧中,穆棉觉得守一个晚上,然后一早就离开。
除非赶稿,穆棉极少晚睡,画画的时候会沉浸其中,往往不觉得困,可是现在她觉得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
她蜷在单人沙发里,打算小睡一下,起来后给他量体温。
半夜,纪修泽醒了,神思清明不少。起身看到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缩成一团的穆棉,他回忆了一下,终于明白那些似梦非梦的景象原来是真的。
他坐在那儿,眼睛看着穆棉。她的手里还拽着体温计,双手抱着抱枕,双腿曲起,头枕在抱枕上。几丝头发垂落在她的脸颊上,乌黑的头发衬得她的脸更白了。
似乎是同一个姿势睡久了,她皱着眉头动了一下,调整了姿势,然后又安静下来。
睡着的她看起来比平时更乖巧,嗯,她的睡相比纪晓亦好太多了。
他揉了揉额头,起身去了卫生间。
他洗澡出来,去整理了一下客房,然后把穆棉抱了进去。
穆棉一沾到床上,就搂着被子翻了一个身,面带幸福地沉沉睡去。
被抱起的那一瞬间她有了一点意识,朦朦胧胧的,醒不过来。脑海里出现小时候爸爸抱着她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幸福。
第二天早上,穆棉睁开眼睛时发现天光大亮,陌生的环境让她立即清醒过来。
她怎么在这儿?昨晚明明是睡在沙发的啊。
好吧,这种状况只能说明昨晚抱她的不是她爸爸,而是纪修泽。
起身走出房间,一眼便看到纪修泽在厨房忙碌。
纪修泽回身看她,直接说道:“桌上有新的牙刷和毛巾。”说完他转回身,继续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