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又一张看碟片。
新奇的创意包装和优美的歌词,精湛的工艺制造诠释着生活艺术,许流年拿起一张放下,再拿另一张,津津有味欣赏,平静得感觉不到心跳。
一家又一家逛下去,整条京华路只有一家店没进去,许流年抬步要进去时,背后有人大喊“许小姐”。
是成方周。
“程总快疯了,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报警,已派出全公司的人找你,许小姐,你没事?”成方周小跑着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许流年,掏手机。
“不要打电话。”许流年笑,拿过手机,往上抛,掉落时稳稳接住,“你的车在哪里?先上车。”
四平八稳的大众就停在京华路路口。
许流年口渴了,也不问主人,自己打开车载冰箱拿了一听青啤出来。
砰一声响,易拉罐拉开后,白色的泡沫争先恐后冲了出来。
许流年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程总急死了,不给他打电话不好吧?”成方周犹犹豫豫问。
“我说不打就不打。”许流年淡淡笑,喝完一听啤酒,周身毛孔舒爽,穿着高跟鞋走了七八个小时的一双脚后知后觉疼起来,火烧火燎,两只脚互踩蹬鞋子,也不管会不会把鞋子蹬坏。
纤丽的一双秀足脱了束缚,莹白的脚背肌肤像刚挤出的羊乳,粉嫩细腻,漫溢着诱惑的气息,成方周急忙收回视线。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你住哪里?带我回去。”许流年微微笑,笑容极为暧昧。
成方周有些恍惚,却没糊涂。
身边女人是毒-药,袅袅娜娜的风情,迷离欲醉的香气,铂金钻石堆簇出来的昂贵身价,眼下只是程氏集团里一个部门总监的他高攀不起。
“走啊。”许流年不耐,眼皮翻了翻,似是晒白眼,其实不,只是让眼睛更大,半透明的琉璃珠子镶嵌在黝黑的天幕中似的,水汪汪盈盈荡漾。
成方周狠狠地挂上档踩下油门,大众嗖地一下子上了公路。
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靡迷流泻,许流年把座椅放后倾歪躺了下去,一双脚极放肆地伸到驾驶操作台上,腴润的脚趾在档风玻璃上来回勾划。
成方周油门越踩越低,车速越来越快。
“你进程氏几年了?”许流年低笑着问。
“四年半,那年程氏动荡,不少人被高氏挖走,我就是那时进的。”成方周说,降下车窗,干燥的热风吹了进来,胸口的躁热没有减少,脑袋却微微清醒了些。
许流年不再发问,手指在背包上轻抚。
lv皮包价格不菲,咖啡色羊皮质感极佳,做工也很精致,针脚齐整有致,金色装饰扣恰到好处地点缀出奢华尊贵,这是程迩然给她买的,许多女孩子梦寐以求得不到的东西,程迩然眉头都不眨一下就送到她面前。
太甜蜜的感情连命运之神也妒忌,于是,在甜蜜如最盛的正午阳光时,雷霆暴雨降下。
成方周的车越开越慢,住处到了没停,又沿着城市兜转,期间他的手机响过,梁凡打来的,问有没有许流年消息。
梁凡的声音很大,手机的隔离效果不好,远远的闷闷地传了出来。
“程总快崩溃了,一有消息马上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我得赶紧问一下其他人有没有消息。”他说,语毕,急急快了电话。
“这样子真的好?”成方周小声问。
“好的很。”许流年笑嘻嘻说,头发不知何时蓬蓬松松散开了,眼影在沉暗里有些残败,然,顾盼间却仍灼灼流辉,妩媚的颜色未曾消减半分。
车子兜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老式的多层居民楼,大门形同虚设,没有保安,楼下停的汽车大多廉价,两三万的昌河面包车,乃至小奥拓北极星,成方周的大众像是山鸡里的凤凰。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功能齐全,收拾得也很洁净,成方周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干净的被褥床罩换上。
没有提花没有刺绣,简单的深蓝色纯棉布料,倒也不错,许流年弯腰摸了摸床单,么斜眼看成方周斜。
成方周只作没看到她的媚眼,低下头往外走,临关门时,再次问:“真的不给程总打电话?”
“不打。”许流年淡淡道。
再深的爱也经不起任性的挥霍,这么着几次伤他的心,也许,报仇成功后,他不至于太伤心,还能活下去。
就当是作善事吧,她忽然良心发现了,不想程迩然还是如儿时一般傻傻地掏了心肝出来给她剁。
当然,将成方周变成能为她所用的人是意外之喜。
不管成方周愿不愿意,有了这个共同的秘密,往后,要差遣他为她办事容易得多。
许流年抱着被子,小猫似在床上来回打滚,活泼泼的孩子行径。
成方周在客厅中站了一会儿,拿起车钥匙出门一遍一遍绕着公路转,过得一个半个小时,便打一次梁凡的电话,告诉他,现在开在什么路上,查问过什么宾馆,一无所获。
☆、第14章
夜里睡得不算好,却也不坏,天亮时许流年醒了过来。
成方周不在家,许流年抓起门边鞋柜上的几张散钞出了门。
一元二元五元的都有,加起来打车足够了。
回到许家大宅,没有钥题难不住许流年,掰开雕花栅栏的一杆,猫着腰轻轻松松钻进去。
小时候有时和程迩然忘了带钥匙,便是这样进门的,颜色一样的两根栏杆他们动过手脚,其实是空心细铁,软软的一拉就开。
上了二楼来到卧室,许流年换个地方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