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飘着雨,无声的下着,纪如意穿了身浅黄se的络纱春装,打着一把青色的油伞,从路得另一端走来,加了木屐的帛鞋踏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惊起一串水花。
两旁梨花、桃花、杏花褐色的枝条上,饱man的花骨朵儿已经不多了,枝桠上缀满各色的花朵,肆意而放任成芳芬的花海,盛开的花让秋水突然有种春天即将过去的错觉。一支斜出的枝条被花压的旁逸斜出,触到了秋水的肩膀。
在朦朦春雨的掩映下,放眼望去,整个山坡漫天都是那白的粉的,不大的花朵。一阵春风吹过,两旁的花瓣纷然坠落,像是突降的大雪,绵实而厚重。
“多日不见,妹妹出落得更加窈窕了”纪如一拉着秋水的手赞叹道。
“姐姐谬赞了,妹妹再次还要恭喜姐姐呢”秋水回礼道。
“这就奇了怪了,我还想请问妹妹,这喜从何来呢?”纪如意攀了一枝桃花簪在秋水的鬓角“着桃色艳艳,宜其家室,衬得你皮肤与法的bai皙了”
秋水掩嘴笑道:“当然是恭喜姐姐喜得佳婿呢”
纪如意听罢,脸猛的一红,抬起袖子遮住半边脸:“妹妹,快转身过去,他来了”
“来了?在哪里呢?”秋水不顾纪如意慌张的扯着袖子,却踮着脚尖,从纪如意的肩头看去,只见一身灰蓝色的书生袍,不合时宜的摇着一把书生扇,走了过去。原来他并没有看见秋水如意两人。
秋水可惜的晃着纪如意的手:“坏姐姐,怎么不引见引见呢?”
“如今你越发的淘气了”纪如意放下袖子,长舒了一口气,拿食指往秋水额头上一撮娇嗔道。
“什么时候可以喝到姐姐的喜酒呢?”秋水躲过纪如意的指头逼问道。
纪如意却黯淡了神色:“家父嫌蓝玉家道中落,又没有功名在身正寻思着找个茬子退了这门婚事呢”
“啊?”秋水掩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纪如意。
“哎,我也是托母亲说服父亲留他在家复习功课,等明年开春的文试,如果中了便可玉成此事,如果不中”纪如意越说越难以说下去了。
秋水伸手轻轻安抚着她的背脊:“如意姐姐,切莫难过,我看得出你是喜欢他的,上天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纪如意这才吁了一口气,找了个亭子坐下,收了伞,那渺渺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芳菲的花瓣上,翠绿的叶尖上都缀着晶莹的水珠。
“对了,前几日我见纪一身着官服下来,他不是没有品阶吗?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召见他呢?”秋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这事情啊,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告诉别人啊”纪如意神秘兮兮的看着秋水,凑到她面前道:“这事要从年初说起呢,皇上去麋苑去狩猎,却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块落在鹿身上的麻布,那麻布说来奇怪,看起来很普通,可是被鹿血一浸泡,尽然显现出来文字和图画,皇上奇怪找人一鉴定,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