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淡道:“你过去。”
顾松浓眉微动:“啊?”
容王淡淡地吩咐地上跪着的大舅子顾松:“你去,让她不要哭了。”
他不喜欢听着他的阿宴哭,哭多了伤身体,不好。
顾松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忙起身,进屋。
可是他该怎么劝呢?他一个大男人,真没干过这种事啊!
幸运的是,他一进屋,这母女二人也不哭了,就在那里泪眼相对,又哭又笑,牵着手说着别后种种。
屋门外的容王,也总算是舒展了拧起的眉头。
适才对顾松的不满也稍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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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夫人在容王府住了几日后,也就跟随顾松回府去了,临走前自然是舍不得女儿舍不得外孙的,不过好在都在燕京城,再要过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当下也就这么回府去了。
苏老夫人走后,容王松了口气,忙过去,像一只认主的狗儿一般,摇着尾巴,牵住阿宴的手。
这下子是再也不放了。
谁也别想抢走,什么丈母娘大舅子,还有两个宝贝蛋儿子,那都靠边站。
阿宴看他这般神情,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任凭他这么牵着了。
要说起来,他以前多么清冷骄傲的一个人啊,便是两个人平日里他也会撒个娇,可却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真是巴住自己不放,就好像一刻都离不开似的。
好笑之余,又泛起心疼,想着他到底是心里不安。
不过好在他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他总是能慢慢忘记这些事情。
至于如今他这心病会不会好,他还会不会彻底回到以前的那个样子,她倒是不在意了。
而这一日,容王忽而兴致起来,说是要带着阿宴去卧佛寺拜一拜。
阿宴虽觉得诧异,不过依旧随着他去了。
此时已经是初夏时节,外面暖和起来,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街道上越发熙熙攘攘起来。
容王搂着阿宴,就这么坐在马车里。
原本阿宴想着带两个娃儿也出来的,谁知道容王却是不喜,只是自己霸着她不放。
阿宴无可奈何,只好依着他了。
左右如今,家里他就是个大孩子。
简直就像她有个三个儿子一般。
容王府的马车一出去,自然吸引了行人的目光,也有那达官显贵的,知道据说死去的容王妃竟然活着回来了。
☆、191
这个事,若是在别家,自然少不了风言风语的猜测,可是因这是容王妃,竟没人敢说什么。
满燕京城,谁不知道呢,因为这王妃不在了,容王差点成了傻子。
仁德帝因为这弟弟,简直是把太医院的御医都罚过了,全都斥为庸医。
如今这容王妃回来了,看样子容王那病也不治而愈了。
如此一来,谁还敢说容王妃个什么不是呢,谁说,那就是给容王找不自在,给容王妃找不自在呢。
不过当然,这并不能阻止大家关起门来偷偷地猜测点什么。
这些猜测,自然没什么好事儿。
容王搂着阿宴,放都不放开,一路上就这么去了西山脚下。
尤记得当初,她刚满十六岁那年,因了沈从嘉的事儿,倒是和容王在这里邂逅过呢。
那时候对浑身冰冷的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出来,不明白他是哪个斜地里冒出来的,好生生地要管着自己的事儿。
如今想来,却是会心一笑。
忍不住慢慢品味着那一晚,那个看似冷硬,其实无所适从的少年,品读着他当时心中的醋意和羞涩。
其实他当时的样子,是多么努力地想讨好自己,想让自己开心。
可偏偏他就是有把事情办砸,惹恼自己的本事。
现在的容王比起以前倒是敏锐了许多,阿宴的一个笑一个蹙眉,他都看在眼里。
此时见阿宴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便低头看过来。
阿宴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中泛着些许疑问,便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这山下,我去卧佛寺,你把我拦下,还害得我崴了脚。”
容王也想起往事,点头。
不过随即,他便想起后来发生的事了。
后来阿宴躺在那里,整整一夜,憋得难受也不好意思叫他。
尤记得第二日早上,阿宴尴尬地躺在那里,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好看的薄唇也挽起一个笑来,牵着阿宴道:“当时多亏了那位老大夫呢。”
阿宴一听,忽而来了兴致:“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见阿宴高兴,容王自然也喜欢,当下两个人便命车夫前往那处村庄。
到了那里,却已经是晌午时分,村子里有炊烟袅袅升起,小孩子们在村口那里顽皮地玩耍笑闹,还有村口铁匠打铁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