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大胆,竟敢直呼王妃姓名!”
阿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就在此时,肚子里的小鱼儿又跃动起来。
她转身,吩咐素雪道:“不必理会,我们走吧。”
谁知道那个院落的人却忽而高声道:“我该叫你沈夫人,还是容王妃?”
阿宴原本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听到这话,却是脸色煞白,身子不稳,险些跌倒。
在素雪的扶持下,才勉强站好,她艰难地摇了摇头:“本王妃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既然被关在这里,便莫要胡说八道。”
说着,她便迈开脚步,离开。
院落的人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只听到里面隐约有一声叹息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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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容王正在带领官员视察当地风俗民情,却原来因这洪城一代气候温暖,这里的粟米都是一年三熟的,如今正是丰收之季。
待亲自看了几个村庄后,眼看着天色已晚,正要回去,忽而便见不远处有快马而来。
容王远远看过去,便知道那是自己亲手布下的暗探,如今来势如此之际,难道有事?
当下他剑眉微蹙。
一时那暗探距离近了,容王屏退众官员,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那暗探翻身下马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恭声回道:“回殿下的话,适才传来消息,镇南候押解沈从嘉路途回京,有人劫持,如今沈从嘉已逃,镇南候正在追捕途中!”
此话一出,容王脸色微变,冷声问道:“可知详细?”
于是那暗探赶紧将所探知的消息一一禀报,却原来是顾松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女子,一时疏于防备,就此中了人家的招数,将沈从嘉救走了。
容王沉着脸,拧眉半响,忽而便纵身上马,命道:“速回!”
就在这电石火花之间,他忽而意识到,沈从嘉的目的是阿宴。
如果说沈从嘉被救,那么从暗探得知此事,到他赶来通禀这个消息,这么长的时间,沈从嘉若真得对付阿宴,怕是已经晚了。
纵然他在宅院之中留了武功高强的侍卫,可是那些人既然能够从顾松手中救走沈从嘉,未必便不能越过那些高手如云的侍卫来对付阿宴!
马蹄疾翻,路边的树木和房屋在迅疾地后退,容王低俯着身子,压低着眉眼,马鞭狂甩,只盼阿宴安然无恙。
身后众多侍卫见容王忽而翻身上马疾奔而去,当下也都上马,紧随其后。
于是很快,一群官员留在那里,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自从容王来了后,洪城算是翻了天,后来甚至还抓住了刺杀皇上的谋逆之人,难道如今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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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容王,马不停蹄地回到了自己那宅院,甫一回去,便见院子里一如往常般安静,侍卫们精神抖擞地守在那里,丫鬟仆妇们各自忙碌着。
他心里顿时一松,此时有风吹过,只觉得后背发凉。原来他适才急马奔驰,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阔步迈到后院,来到了正房,房门外几个小丫鬟蹲在那里,正数蚂蚁玩呢,此时见容王过来,倒是吓了一跳,忙跪在那里请安。
不过此时容王经此一惊后,满心里只想着阿宴,也不曾理会,便迈步进屋。
谁知道这么进了屋后,见到的情景却让人窒息。
素雪倒在那里,后脑之处汩汩流血。血已经染红了旁边的一个小袄,那小袄看着应是阿宴做的。
容王忙低声唤道:“阿宴?”
当下满屋看过,却是空无一人。
这下子,他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僵硬地迈出房门,冷声问道:“你们可曾见过有人进来?”
众丫鬟们哪里知道这个,都一个个摇头说不知。
容王回首望了眼地上的血迹,略一沉吟,便命道:“来人!”
这边容王迅速征集人马,开始封住城门,派人截住附近各处要塞,务必严查。
同时还调集了附近驻扎的兵马,四散各处,搜捕逃犯沈从嘉。
一时之间,洪城人都知道那个犯有谋逆之罪的沈从嘉逃跑了。
容王大怒,挖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抓住。
当然了,也有官员嘀咕,那沈从嘉分明已经被押解出了洪城,怎么如今却是在洪城附近要塞搜捕呢?
不过纵然有疑问,此时也没有人敢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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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宴在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那是在灵隐寺里,她见过一面的那张脸。
后来她知道,这个人就是沈从嘉。
阿宴盯了那个人一会儿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真希望这是做梦,梦醒了,她就不会再看到这人了。
可惜,一个陌生的声音,用她曾极度熟悉的语调道:“阿宴,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阿宴蹙眉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上辈子就算你我是夫妻,可是这辈子,我和你没有关系!”
沈从嘉脸色苍白憔悴,头发混着血迹就散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
不过他依然笑了下:“怎么没关系呢,本来你都要再次嫁给我了,你还生气打了我,在我脸上留下了痕迹,这些你都忘记了?”
阿宴听他说起这些,不由冷笑:“你说这些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