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九皇子抬眸,探究地望向顾松,眸中深邃清冷:“顾松,你且老实说来,好好的跑过来问起我的婚事,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顾松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愣,忙嘿嘿笑了:“我就随口一问而已,还能是谁让我来的?”
九皇子收回目光,脑中却是回想起那个娇滴滴的姑娘,胸臆间就那么一荡,是她特意来问的?
他微怔,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如果真是她特意来问的,是不是说明她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在意?
九皇子低头拧眉,望着杯中逐渐凉却的茶汤,心里却是渐起波澜。
他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后,忽然绽开一点笑意,抬眸望着顾松,淡淡地道:“明日我要去永旺茶楼品茶。”
顾松听得云里雾里:“永旺茶楼?那是我妹子出资开的茶楼呢!”
九皇子:“嗯。”
顾松越发不明白了,良久他终于蹦出一句:“也好,就当照顾我妹子的生意吧!”
当日顾松回到府中,赶紧把一切告诉了自己的妹妹阿宴。
阿宴听到九皇子竟然真得心仪四姑娘,顿时傻在那里了。
这可怎么办呢,费尽心机,最后抵不过四姑娘是人家心头所好啊!
阿宴拧紧了眉头,酸涩地想起,上一世的四姑娘,那叫一个风光啊,那可是皇贵妃呢!
当日九皇子后宫中一共就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珍妃。皇后那是蛮夷之地来的公主,平日里不管后宫事务的,于是作为皇贵妃的四姑娘,那可是在后宫里一手遮天啊!
这样的皇贵妃,必然是当年极受九皇子喜欢的,所以才那么将她宠溺。
想着当日四姑娘是怎么踩着自己,将自己踩到尘埃里的,若是这一世依然是同样的结局,那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啊!
阿宴娇哼一声,才不要呢!
她是怎么也不要让四姑娘再一次有机会踩着自己,踩着自己的哥哥,也踩着三房。
深吸一口气,她打起精神,继续追问自己哥哥关于和九皇子谈话的细节。
顾松回想一番,却是道:“他其实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问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我是谁让他问的,还说他明日要去永旺茶楼品茶。”
啊?
阿宴顿时忍不住心口一缩一缩的,捂住樱桃小口,震惊的瞪大了水漾的眸子,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九皇子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他猜到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要说去永旺茶楼喝茶?
阿宴蹙着好看的眉尖儿,低头想了半响,终于赶跑了自己的哥哥。
她赶紧唤来惜晴,将这件事说了一番。
惜晴低着头想了想,望向阿宴的眸中充满了深思,她考虑了下措辞,最后终于道:“我怎么觉得,其实九皇子已经猜出来是姑娘让三少爷去问的。他也知道永旺酒楼是姑娘的,如今说去永旺酒楼喝茶,这意思……”
接下来的话,惜晴有点难以启齿。毕竟作为一个国公府里一等一的大丫头,却去撺掇自家姑娘这种事儿,总是不好,这若被人知道,姑娘清誉尽毁也就罢了,她怕是连小命都要丢了。
阿宴自然是明白了惜晴的意思,她紧拧着眉头,却是想起了那一日九皇子将她拦在路中的事儿。
这九皇子,看着挺清贵的一个人儿,可是谁知道那力气竟然这般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愣是挣脱不得半分。后来呢,他更是把自己拉到了花丛后……
想起那日自己竟然和他紧贴着,阿宴心口忽然涌起一股烦躁的热意,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起来了!
惜晴从旁看着阿宴,只觉得那雪莹的脸颊犹如涂抹了一层上等胭脂般,散发着红晕,她微怔,不由道:“姑娘……这九皇子……”
阿宴蹙眉:“罢了,明日去看看再说吧!”
惜晴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隐隐觉得自己和姑娘的行径其实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其实她应该劝阻的,不该让姑娘这样去见九皇子的,可是她又没法说什么。
毕竟从很早开始,姑娘应该就已经非常明白地知道,在这敬国公府里,三房就如同一根杂草。
尽管如今三少爷也长出息了,可是诸事依然不可能尽如意。
姑娘很小就开始做着一般公府姑娘绝对不敢做的事儿,只为了给三房拼一个大好的前途。
待到惜晴出去后,阿宴一个人在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良久后,她忽然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了昔日九皇子送的那个如来玉佩。
她望着那泛着一点紫色的润泽美玉,端详了很久后,终于忍不住抬手轻轻摩挲了一番。
这一晚,阿宴一个人捏着那玉佩坐到了很晚。
一直到了二更时分,阿宴忽然召唤惜晴,吩咐道:“准备下吧,明日我设法出府一趟,去永旺茶楼。”
说完这个,她脸微红了下,不过幸好天色暗,屋子里蜡烛摇曳,惜晴估计也看不出来。
惜晴抿唇,凝重地道:“姑娘,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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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阿宴一早就偷偷地出门了。幸好如今老祖宗那边正高兴着,大少奶奶也一心操持着想把四姑娘的婚事落定了,家里也管得松。二门上又是塞了银子的,见是三房里的丫头要出去,也就没细问。
出了敬国公府后,阿宴就在街口等着马车。因为阿宴是临时决定出门的,又出来得早,这马车一时半刻还没到呢。
过了半响,才见那马车来了,赶车的依然是之前的那个,惜晴忙扶着阿宴上了车。
车夫驾轻就熟的,知道这是姑娘要去永旺酒楼见掌柜的,当下也没再问,直接驱车前往永旺茶楼。
到了永旺茶楼,阿宴带着帷笠,直接进了后院,却是召见了大掌柜。
大掌柜一早就知道姑娘要过来了,忙将后院闲杂人等遣到了别处,拜见了姑娘,先是奉上了最近这一段时候的账本,请姑娘过目。
阿宴只略看了一看,便放在那里,笑道:“韩掌柜的账,阿宴自然是相信的。”
这边大掌柜笑呵呵着,又说起来如今店里的买卖。这个茶楼生意开了几年,如今已经是俨然燕京城里最大的茶楼了,现在姑娘提议在南方种植的茶庄眼看着也能产茶了,到时候这买卖可不更是蒸蒸日上了么。
阿宴带着笑,听着大掌柜说起这个,待听他提起表哥时,不由问道:“阿芒表哥有些时候没来燕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