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露天舞台上,一位美国歌手正在唱歌,低哑魅惑的声线在空气中漂浮。
路司译不停的在许愿池里摸索寻找着,泉眼喷出的泉水溅了他一身,身上头发全湿了他也无知无觉。不时有路人扭过头,好奇的看着那个二月天里蹲在喷泉里的东方男人。
“在哪里……在哪里……”他抽着喉咙,不断擦拭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双手在冰凉的泉水里反复摸索,表情焦躁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
许久后,他终于由水底摸到了那枚戒指。他把钻戒攥在掌心,全身*的爬出水池。
路司译攥着那枚婚戒,跌坐在地。发颤的手掌缓缓摊开,看着它在阳光下夺目的光芒……
三年前他向她求婚,他为她戴上这枚戒指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们发过的誓还犹言在耳……
路司译埋下头,死死攥着戒指,在人来人往的喷泉前,彻底崩溃,失声痛哭。
“scarsmakeuswhoweare
……
wecan'tchange……
outlawsoflove……outlawsof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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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瑶回到路司译居住的寓所,做清洁的佣人昨天见过她,给她开了门。她去到房间里,拿出昨天路司译安排人到酒店取的行李箱。她的目光并未在房内多做停留。她离开后,佣人开始打扫房间,她收拾垃圾袋时往里看了看,嘀咕着:“怎么每天都有针管……他在注射什么……”
宋青瑶拿了行李后,乘车去了市中心的唐人街。在这华人聚居的地方,看到来往的黑眼睛黄头发,心中那种挥之不去的凄楚感,似乎有了些缓解。
宋青瑶在唐人街找了家酒店住下,安顿好之后,换了身衣服,背上包包出门。正值午时,她找了一家茶餐厅吃饭。她拿着菜单翻来覆去的看,最终点了一份咖喱牛腩焗饭和一份罗宋汤。
东西上来后,她用勺子挖了一口,咖喱味入嘴,眼泪突然流下来了。同样都是焗饭,为什么昨天和今天的,味道差别那么大。她味同爵蜡般将那一口哽下去,又往嘴里送了一口。吃了半份,胸腔里堵得她想吐,入嘴的都是眼泪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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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衍由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昨晚在酒吧唱完歌后,拿起手机,那边已经是一片忙音。季慕衍走下舞台,不少人走过来跟他搭讪,有女人有男人,还有星探。他不想再呆下去,离开了酒吧。
他走到大街上继续喝酒。二月的洛杉矶是多雨的季节,后半夜下了一场大雨。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任由雨水噼里啪啦砸下。他一瓶接一瓶的喝酒,喝到最后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么醉倒的。
季慕衍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街角,身上还被盖了层报纸。他站起来,头晕目眩,衣服半湿的黏在身上。
此时天空已经放晴。季慕衍由兜里翻出钱包,现金都没有了,但那些卡还在。手机也还在。他扯了扯唇。运气不错,遇到有操守的小偷。
季慕衍打了个喷嚏,乘车回到酒店,洗了个澡。
他吩咐秘书给他订今晚回程的机票,又安排了一件事。挂电话后,他坐在床沿上,看着手机发呆。需要打个电话告别吗?至少,嘱咐她几句吧……
好半晌,他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宋青瑶正在茶餐厅里给自己塞焗饭,听到手机铃声,拿起来看。略作迟疑后,她喝了几口汤润喉,又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静默片刻后,他率先开口:“我今晚回去。”声音还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宋青瑶应声,“一路平安。”
“你在这边……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
又沉默了片刻。
“……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谢谢。”
“我给你转了一笔钱,你在这里可能用得上。”在办出境手续时,他这边知道了宋青瑶的账户。刚刚他安排秘书给宋青瑶划款一千万。
宋青瑶一愣,“你给我钱干什么?”
“国外消费高,无论你们去哪儿,都需要钱。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太多,只能让你没有经济上的困扰。”季慕衍顿了顿,撑住发烧发痛的脑袋,沙哑的声音继续道:“在外面别省吃俭用,对自己好点。想要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再找我。”
宋青瑶沉默了良久,低低道:“……谢谢你为我想这么多,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的钱。之前在北京,已经让你破费了那么多,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上。”
“有备无患。”
“我不需要。”
“真用不上以后再还我,现在就放着以备不时之需。钱有时候能解决很多问题。”
“可是……”
“你是小晏妈妈,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一切都好!”季慕衍打断她的话,“没什么事我休息了。晚上还要赶飞机。”
说完,他直接把电话挂断,扔到一边。
脑袋昏沉的愈发厉害,季慕衍仰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一阵热一阵冷。他给酒店服务员打电话。医护人员赶来的时候,他穿着浴袍躺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
医生是一位华人女性,皮肤白皙,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卷发。她看到这位俊美的男子,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她紧张的俯下身,将季慕衍的身体扶了下,又为他掀过被子。
季慕衍睁开迷蒙的眼睛,女人的五官和长发模模糊糊的映入视线,还有那熟悉的香水味。他伸出手臂,猛地将她抱入怀里。医生狼狈的趴在男子性感的胸膛上,心脏疯狂跳动。
他侧过身,将她紧紧揉入怀中,脑袋在她肩颈间蹭着,哽咽着呢喃,“瑶瑶……瑶瑶……”
医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紊乱的情绪,“你的身体不舒服,现在需要注射药剂。”
他的声音越来越沙,“瑶瑶,我好痛苦……比五年前还痛苦……我快要撑不住了……你别这么报复我……”
医生的手摸上季慕衍的额头,滚烫的吓人。她赶忙对身旁的助手道:“快,准备退烧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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